墨鶴本能地將頭上帽子往下拉了拉,怕有白發沒遮住,同時朝四周看去,生怕陸恩琦跟著華琴婉一起來了。
沒看到陸恩琦的身影,墨鶴懸著的心暫時落回胸腔里。
慢半拍才反應過來,華琴婉才沒那么好心,帶著陸恩琦來找他。
墨鶴挺直身姿,下頷微揚,看向華琴婉,眸光冷冷淡淡,“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
他語氣客氣,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
華琴婉顧不上回他的話,將他從上打量到下,眼里露出一抹驚訝,“孩子,你怎么瘦得這么厲害?我和硯書給你送去那么多補品,你沒吃?”
本來渾身鎧甲,可是她一句“孩子”,墨鶴居然破了防。
堅硬的心瞬間柔軟了三分。
看,他要的并不多。
一點點的關心就夠了。
“進來說吧。”墨鶴轉身進屋。
華琴婉急忙跟進去。
皇甫嬋也進來,將手里的保溫桶放到床頭柜上,擰開,拿碗倒出藥汁,遞給墨鶴,“先把藥喝了,今天不針灸,停三天再繼續第二個療程。喝完藥,我給你按摩一下。”
墨鶴接過藥碗,一仰頭將藥喝光。
皇甫嬋接了杯溫水給他,“漱漱口。”
墨鶴照做。
皇甫嬋又從包里掏出塊糖剝了,遞給他,“含著。”
墨鶴接過糖,含在嘴里。
華琴婉看著別扭,總覺得這個女醫生對墨鶴過分好了。
轉念一想,這是好事。
如果這女醫生對墨鶴有意思,倆人真能在一起,就沒恩琦什么事了,正好分手,如了她的愿。
皇甫嬋對墨鶴說:“把帽子摘了,先從頭開始按。”
墨鶴瞥一眼華琴婉,不肯摘,“頭先不按了吧。”
明顯在防著華琴婉。
皇甫嬋這才意識到,這位風塵仆仆的老阿姨,不只是蘇婳的媽媽,還是恩琦的媽媽。
而蘇婳說是墨鶴的姐姐,不是親姐,也不是表姐,而是恩琦的姐姐。
皇甫嬋向墨鶴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阿姨是……”
墨鶴面無波瀾,“沒事,她不會讓恩琦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