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帥臉色瞬間黑下來,雙手僵住,渾身冰涼。
猶如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
他難以置信,語無倫次地說:“怎么,怎么這么嚴重?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我的孩子,華錦,她,她要是知道,得多難過……”
顧謹堯忙把他的手從靳崇山衣領上挪開,拍拍他的手臂,“別緊張,那是最壞的情況。你和我大姐的孩子,不會那么嚴重,別自己嚇自己。”
“華錦!”
靳帥倏地轉身,朝產房跑去。
推開產房門,就往里沖。
護士攔都攔不住他。
顧華錦順產側切了。
助產師正給她縫合傷口。
靳帥徑直跑到顧華錦產床前,俯身,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千言萬語堵在心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只是無聲地痛苦。
原來人在極度難過時,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
顧華錦抬起軟綿綿的左手,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別把事情想得太糟糕。”
靳帥聲音發哽,“可我忍不住,我忍不住胡思亂想,孩子為什么會這樣?太殘酷了!”
沉默許久。
顧華錦緩緩開口:“如果孩子真的很嚴重,你就再找一個吧。我這個歲數,麻藥不耐受,事業又太忙,沒法多生。你還年輕,不能耽誤你。”
聞言,靳帥鼻子一酸,眼淚嘩地流下來。
他將頭埋到她的頭發里,聲音已經碎得不成調,“我不,我這輩子就要你一個。孩子多嚴重,咱都養,大不了,以后再領養一個。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不能半路不要我,你得對我負責,負責到底。”
顧華錦唇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
這傻小子。
得之,是她的命,也是她的幸。
顧華錦微啟雙唇,慢慢道:“如果孩子健健康康的,就叫靳睿吧。”
孩子終于能姓自己的姓了,靳帥卻高興不起來。
他抱緊顧華錦,紅著眼圈說傻話,“如果孩子能健健康康的,我就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