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婳聽完,道出此行來的目的,“陸璣在監獄里拒絕招供,常用的審訊手段對他不管用。我想找人扮作當年的金惜,對陸璣采取攻心戰術。他被警方輪番審問了一二十天,心智其實已經瀕臨崩潰。只需要一線刺激,就能撬開他的嘴。這一線刺激,不能是普通的刺激,必須來自他最在意、最愧疚或者一直耿耿于懷的。看陸璣前前后后的表現,以及對云恬的態度,可以推測出,陸璣最愧疚的人,是金惜。再惡貫滿盈的男人,內心也有柔軟的一面,對最愛的,對最對不起的人,會念念不忘。”
聞言,老太太和云太太互相對視一眼。
云太太說:“我來吧,我和我妹妹是雙胞胎,長得最像。”
蘇婳微瞇美眸,端詳著云太太保養良好的臉。
可惜,保養得再好,歲數畢竟擺在那里。
五十多歲的人了,沒有二十出頭年輕女子的輕盈明媚感。
蘇婳讓她學金惜的腔調,說了幾句話。
云太太照做。
蘇婳微微搖頭,不太滿意。
云太太太端莊,且歷經太多世事,聲音早就沒了二十出頭女子的那種年輕靈動感。
云太太又打電話叫來云瑾。
蘇婳上上下下打量著云瑾。
云瑾是運動員的身形,太高了,比當年的金惜足足高出八厘米,相當于大半個頭。
顯然也騙不了陸璣。
最主要的是,這幫人是金惜最親的人。
看到陸璣,都會失態,會忍不住想掐死他。
云太太忽然指著蘇婳,“你和我妹妹當年的氣質相似,身形差不多,身高也差不多,你比她應該高個兩三厘米的樣子。你倆臉形也很像,眉眼挺像,聲線有些像,其他倒是不太像。”
蘇婳心中有數了。
其他三官不像,可以通過易容修飾。
到時讓柯北把審訊室內的光線調得暗一點。
說不定能以假亂真,騙過去。
最關鍵的是,她和陸璣沒有深仇大恨,不會被仇恨沖昏頭腦,能全程保持理智,以便更好應對突發情況。
但是一想到要和陸璣那種老渣男配戲,蘇婳心里就直犯惡心。
云瑾看到蘇婳微微擰的黛眉,猜出來了,開口說:“姐,還是我來吧。我們家的事,哪能讓你上陣?”
蘇婳微微一笑,“你太高了,身上有長年從事高強度訓練的痕跡,一看就是運動員出身,陸璣能認出來。還是我來吧,我能更好地隨機應變。”
云瑾鼻頭發澀,走到蘇婳面前,一把抱住她,“姐,你真好。”
蘇婳輕拍她后背,“病快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