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放大,變得模糊。
墨鶴將照片貼到自己胸口,緩緩閉上眼睛,在心里喊道:“爸!媽!我是你們的小兒子,墨鶴,鶴鶴。爸,媽,你們聽到了嗎?我很想你們……”
不知不覺間,淚水流到了嘴角。
顧北弦在心里輕嘆一聲。
暗道,到底是個孩子,動不動就哭鼻子。
他看得不忍心,轉身抽了紙巾,來給墨鶴擦眼淚。
擦完,又怕何律師覺得墨鶴小孩子氣,難擔重任。
顧北弦向何律師解釋道:“這孩子最近剛和親人相認,淚點有點低。平時他不這樣的,他一直都是個堅強、堅韌,非常有毅力,特別能吃苦,有耐心有恒心有擔當有責任心,會變通、能成大事的男人。因為從小和師父在山上生活,他有些言行舉止和現代人脫節,假以時日,會習慣成自然。鶴鶴是個很有潛力和潛質的人,以后還要仰仗何律師你們這些元老多多栽培。”
何律師忙說:“顧總過獎了。我會找到公司以前那些元老,勸說和我一起幫助小少爺鏟平一切荊棘,拿到屬于他的所有產業。”
有他這句話,顧北弦放心了。
偌大一個上市集團,人員復雜,利益交錯,盤根錯節。
想繼承,哪是一紙遺書和一份親子鑒定報告單就能搞定的?
必須要具天時、地利、人和。
很明顯,何律師是人和的關鍵因素,是串珠的那根線。
留助理和何律師處理后續事宜。
顧北弦帶墨鶴離開。
從下樓到上車,墨鶴全程牢牢抓著父母的照片,郁郁寡歡,眼神悲痛。
顧北弦拍拍他的肩膀,“陸璣判刑是遲早的事,一旦定了案,百分之百會被判死刑。你爺爺的公司、所有財產和家業,用不了多久就會拿回來。你父母沉冤得雪,你也將成為人生贏家,為什么還悶悶不樂?”
墨鶴低眸盯著照片中父母的臉,聲音濕啞,“公司拿回來有什么用?錢再多,我爸媽和我哥也不能起死回生。我不想要公司和錢,只想要我爸媽和我哥活著。”
顧北弦輕提一口氣。
這小子艮勁兒又上來了。
沉思片刻,顧北弦開口道:“走吧,帶你去見你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