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崇山急忙招呼道:“北弦賢侄,快過來坐。”
顧北弦走到沙發(fā)前坐下,沖他微微一笑,“謝謝靳叔叔的提示。要不是您打電話讓我們過來,鶴鶴和他外婆這輩子都不可能相認(rèn)。”
靳崇山連連擺手,“我可什么都沒說,你別冤枉我,我只是讓蘇婳來看華錦。”
顧北弦會意一笑,“對,您什么都沒說,是我自己猜出來的。”
“就是你自己猜的。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答應(yīng)我親家不泄密,就不泄密。”
顧北弦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對,靳叔叔言而有信,一諾千金,金口玉言,堪稱我輩楷模。”
靳崇山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頭,“不愧是顧董的兒子,活該你們家賺錢。”
顧北弦謙虛道:“帥帥也不差。”
“別提那小子,一提我就來氣!華錦都快生了,連個證都不肯和他領(lǐng)。等孩子生下來,如果姓顧,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姓顧姓靳其實(shí)都是您孫子,想開點(diǎn)。我女兒姓蘇,是我爸的意思。”
靳崇山心說,那是因?yàn)樾∫蒿L(fēng)姓顧,你讓小逸風(fēng)也姓蘇試試?
他朝顧北弦伸出手,“小逸風(fēng)的衣服和玩具帶來了嗎?”
“等會兒我回房給您拿,帶了很多。”
“太好了!讓我大孫子也沾沾小逸風(fēng)的靈氣。我這輩子是生不出像你這么聰明的兒子了,能得個像小逸風(fēng)那么聰明的孫子也是好的。”
“肯定會如愿以償。”
日影漸漸西斜。
夜幕很快降臨。
吃過晚飯后,顧崢嶸給老太太重新安排房間。
安排到了墨鶴房間的隔壁。
這些日子,老太太一直東躲西藏,擔(dān)驚受怕。
今天和墨鶴相認(rèn),繃緊的弦暫時松弛,躺到床上沒過多久,就困倦得睡著了。
墨鶴輕輕推開她的房間門,走進(jìn)去。
坐在床邊,借著月色,望著她枯瘦如柴的臉龐,他心痛不已。
后悔沒早點(diǎn)和外婆相認(rèn),又覺得驚喜和溫暖。
胸腔有潮乎乎的東西往上涌。
多好,他也是有家人的人了。
從此以后,他的生命里不只有師父、小逸風(fēng),還有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