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賠了他們家很大一筆錢。
有時候,顧凜會暗暗慶幸。
像他這種身份和地位,不可能娶一個飯館老板的女兒為妻。
有時候,他又恨顧傲霆,恨他沒處理好這件事。
他不想讓溫裊死的,只是不想娶她而已。
畢竟是他唯一真心愛過的女人。
她的身體很軟,很暖,從內到外都是暖暖的。
從那之后,顧凜就得了一種怪病,拼命地從女人身上尋找那種溫暖,卻再也找不到。
原來,有的人,真心只能付出去一次。
顧凜自嘲地笑了笑。
居然因為一個烏鎖鎖,想起了這么多。
可能因為她可憐的模樣,和溫裊當初同他分手時的模樣,差不多吧。
一根煙抽完。
顧凜把煙掐滅,給顧傲霆打電話,“爸,我解決好了。”
“怎么解決的?”顧傲霆的聲音聽起來,沒之前那么嚴厲了。
顧凜平靜地說:“我要這個孩子,等孩子生下來,烏鎖鎖會去死。”
顧傲霆一聽,血壓又上來了,“這個孩子不能留,烏鎖鎖沒你想得那么簡單。她能算計你要這個孩子,就能想辦法保全自己的性命。一個殺人犯的后代,日后必定是個禍害。”
顧凜很慢很慢地笑了笑。
他瞇起眼睛,用一種很受傷的語調說:“可那是我的骨肉。爸爸這是要逼我殺死自己的親骨肉嗎?我這么善良的人,連只雞都不敢殺,您老人家卻讓我去殺自己的孩子,不覺得過分嗎?您不能因為我溫順聽話,就逼我做這么血腥的事。”
顧傲霆噎住。
巧言如簧的他,一時竟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反駁顧凜。
過了足足一分鐘。
顧傲霆才開口,“阿凜,你一向務實,怎么忽然糊涂了?小不舍,必亂大局。”
顧凜幽幽地說:“爸的意思是,北弦的孩子是塊寶,我的孩子連出生的資格都沒有?”
顧傲霆抬手扶額。
這個一向溫順聽話的大兒子,今天讓他很頭疼。
顧凜緩緩道:“我問過警方,華棋柔和烏鎖鎖被抓,是因為兩年前,搞了場車禍,撞傷蘇婳,害她失去腹中的胎兒。爸爸逼我打掉烏鎖鎖的孩子,其實是怕得罪北弦和蘇婳吧?”
顧傲霆沒接話,算是默認了。
蘇婳是他兒媳婦,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