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傲霆皺眉,捕捉到一個重點,“你兒子?你兒子不是早就死了嗎?”
柳忘啐道:“閉上你的狗嘴!我兒子福大命大,怎么可能會死?當年假死,是為了避開你們這些人的迫害!”
顧傲霆眼神暗沉,啞聲問:“所以顧謹堯就是陸堯?是當年那個孩子?”
事到如今,該知道的人,不該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
柳忘沒必要再瞞著顧傲霆了。
再說有顧崢嶸的庇護,她也不用懼怕誰。
柳忘挺起胸膛,“是,你死都不肯承認這個孩子,連個姓都不肯給他??墒牵怯衷鯓??他照樣姓了顧。顧崢嶸待他如親生,把他培養(yǎng)得很好。以后他的偌大家業(yè),會有我兒子一半。比給你當私生子強一千倍,一萬倍!”
這口氣,憋在柳忘心里,憋得太久了。
憋了足足二十多年,都快憋成結(jié)石了。
今天終于痛痛快快地說出來了,一吐為快。
柳忘感覺四肢百骸都舒展了,整個人揚眉吐氣,原本憔悴的面孔,在這一剎那間,煥發(fā)生機,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顧傲霆正好相反。
他半晌沒說話,心情沉重,特別復雜。
難怪之前和顧謹堯在醫(yī)院擦肩而過時,他用那種充滿仇恨的目光瞅著他。
當時他還覺得納悶,心想這小子牛氣啥?
現(xiàn)在才知道,那眼神暗懷深意。
不過,他并不打算和顧謹堯相認。
本就是個意外產(chǎn)物,認了,只會讓家庭關系更加糟糕。
秦姝又是個高傲的性子,眼里揉不下沙子。
顧傲霆皮笑肉不笑道:“挺好的,你也算是遇到了良人,苦盡甘來,你們母子倆以后好好的。”
聽到這種虛偽客套的話,柳忘就氣不打一處來。
當年她高中肄業(yè),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當服務員,負責客房服務。
那晚,顧傲霆喝醉了,吐得臥室里一團糟。
她進去幫忙收拾房間,卻被他認錯,按到床上……
那年她才十八歲,花一樣的年紀。
一想到當年發(fā)生的種種,柳忘就恨得牙根癢癢,渾身發(fā)抖,眼睛充血發(fā)紅。
她情緒失去控制,突然像瘋了一樣,一下子沖到顧傲霆面前,就把他往海里撞。
要不是保鏢攔得及時,顧傲霆就被撞進冰涼的海水里了。
顧北弦和秦姝母子,安靜地在佇立在一旁,冷眼旁觀。
這次誰也沒動身去幫助顧傲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