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依依深知陸停舟絕非輕浮之人,他不找她則罷,若是找她定有要事。
池依依盤算著陸停舟此來的目的,不知不覺已將一整顆粽子吃下了肚。
粽子只得嬰兒拳頭大小,因是糯米做的,池依依喝了半杯酸梅飲子,仍覺胃里發沉,索性起來走了走,到院子里和兩只小狗玩耍了一陣,這才舒坦多了。
她去繡房指點繡工繡了半天花樣子,忙活到用過晚飯,仍然不見陸停舟的身影。
約好的人沒來,寧安縣主的貼身侍女卻到了。
侍女帶來五個青壯男子,齊刷刷在池依依面前站成一排。
“這是縣主答應給池六娘的護院,”侍女道,“縣主本想親自過來,奈何脫不開身,便命婢子把人送來。”
玉珠在池依依身后好奇地望著這五人,心里暗嘆:這身板可比繡坊的伙計壯實多了。
五人目不斜視,站得端端正正,任憑池依依主仆打量。
池依依沒急著問他們話,只向侍女打聽:“太夫人可好些了?”
那晚從宮里回來,盡管陸停舟說太夫人沒事,她仍派人去國公府問候了一遭。
寧安縣主給她回了話,道是太夫人并無大礙,只因最近天熱,老人家沒什么胃口,偏生那日多喝了半碗冰飲子,下晌忽然心口疼,把府里的人駭了一大跳。
烈國公臥床養傷,府里沒個主事人,這才向宮里傳話,把一大家子叫了回去。
好在宮里的太醫醫術了得,給太夫人扎了幾針,太夫人當場就精神了許多。
侍女見她問候太夫人,含笑回道:“有勞池六娘惦記,太夫人已好多了,今日還下地走了兩圈。縣主前兩日在國公府侍疾,明兒又得回府收拾行李去云州,這才不能過來。”
她取出一沓文書,交給池依依:“這是護院們的身契,請池六娘收好。”
池依依吃了一驚。
這五人舉手投足進退有度,絕非尋常護院可比,應是縣主或國公府的家丁。
她以為縣主派人過來只是暫且留她一用,不想竟連身契也一并給了,有了身契,他們日后的主子不再是縣主或國公府,池依依可以任意決定他們的死活,
“這如何使得。”她推辭道,“這也太貴重了。”
五名護院看上去沒有半分不情愿,足見是忠心為主之人,正因如此,她更覺受之有愧。
侍女抿唇輕笑:“使得的,縣主說了,您不日大婚,她遠赴云州不能觀禮,心里實為遺憾,這五位護院是她給您的添妝,您盡管收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