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是沒有,但你一直戴著何柔嘉送你的錦囊!”云珈藍小聲辯解,眼淚又要涌出來,”而且而且”
而且前世林子昂送她的每件首飾,最后都戴在了別的女人身上。這句話她咽了回去,化作一聲抽噎。
裴嬴川無奈嘆息,“這個錦囊是她做的,但是是宸王遺物。本王留著做個念想而已。”
說罷,他不等云珈藍繼續瞎想,朝門外揚聲道:“來人,取蜜餞來!”
不過片刻,驚蟄端著雕花漆盒進來,見自家公主紅著眼眶窩在王爺懷里,識相地放下盒子就退了出去。
裴嬴川拈起一顆蜜漬梅子遞到云珈藍唇邊:“張嘴。”
云珈藍乖乖含住,酸甜滋味在舌尖化開。裴嬴川又喂她喝了半盞溫熱的安神茶,見她情緒漸穩,才輕哼道:“為個夢哭成這樣,出息。”
云珈藍靠在他肩頭,手指無意識地繞著他一縷黑發:“王爺哄我睡。”
”恃寵而驕?”裴嬴川斜眼看她,手上卻已經調整姿勢讓她躺得更舒服。
云珈藍得逞地抿嘴笑,將臉埋進他頸窩。裴嬴川身上有清洌的松木香,混合著淡淡的墨香,讓她想起前世某個雪夜。
那時她被林母罰跪在院中,凍得幾乎失去知覺,恍惚間聞到路過官員衣袍上的類似香氣。
難道夢想成真了?
裴嬴川的手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節奏沉穩有力。云珈藍眼皮漸漸發沉,半夢半醒間,似乎聽見他在她發頂落下一吻,聲音輕得似嘆息:
”我在。”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云珈藍心頭滾燙。
是啊,他在。
但他能在多長時間呢?
沉入黑暗前,她迷迷糊糊地嘟囔:“裴嬴川別走。”
”嗯。”裴嬴川將她往懷里帶了帶,”睡吧。”
燭火漸弱,暖閣內只剩綿長的呼吸聲。裴嬴川凝視懷中人恬靜的睡顏,指尖輕輕描摹她微紅的眼尾。
窗外更鼓敲過三響,裴嬴川仍無睡意。他小心地抽出發麻的手臂,替云珈藍掖好被角,輕手輕腳下了榻。
”陳述。”他對著虛空低喚。
陳述忙起身,出現在廊下:“王爺。”
”去查查,”裴嬴川眸色深沉,”王妃出嫁前在烏蘭,可受過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