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也想斷了,所以遲遲不愿結婚,我不想我的孩子變成我這樣,直到我明白一個道理,有些傳承,是身不由己。
阿湘走的那年,我也想走出那個書房,可我不敢。
我一動,有些東西會崩塌。我放縱,我們這一脈,就會終結。你知道那個書房在那里多少年了嗎?”
他看向江宋,“兩百年,經歷過重建,裝修,卻從沒有變過地方。我父親曾經告訴我,那是江家的根,我們只能盤踞在那里,若是散了,我們這一脈也就散了?!?/p>
江宋不明白。
可能角度不同,所思所想也不同。
他小心翼翼地問,“那蘇小姐那邊……”
江啟臣從雪山上收回視線,“雖然說不上聰明,但也不笨,若是生出來的孩子隨阿郢,便帶回江家養著吧。不過她不能進江家,她若是進了門,阿郢怕是滿腦子就只有伺候她了。”
他冷哼了聲,“剛才我去那屋里,蘇傾城游手好閑,我兒子在廚房里忙東忙西。做了的東西還不給他老子吃,寧愿去喂狗,對蘇傾城卻鞍前馬后!”
江宋捏捏眉心,這是吃醋了。
看來他家江總還是個人,沒成為神。
他將傘撐在江啟臣頭頂,“您小心感冒了,醫生交代過,您現在這種情況不能著涼。”
“走吧,回去吃藥?!?/p>
江啟臣說完,大步流星朝著住處走去。
江宋跟在身后,他再次看向沈郢離開的方向,這對父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和好。
而此時,沈郢帶蘇傾城到了一片空地前。
空地在山坳間,一眼望過去,平坦無比。
蘇傾城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她抬起手,笨拙地捶著酸脹的腿,“到了嗎?”
“嗯。”
沈郢在她身邊坐下,幫她揉捏,“就是這里,我畫畫的地方,這塊地我買下來了,每年都會種鳶尾花,初夏這里會有花海,要來看嗎?”
蘇傾城訝異,“你在這里種鳶尾花干什么?”
沈郢輕聲道,“之前你跟我去畫展,看到了一副鳶尾花,你說很好看,還告訴我鳶尾花代表暗戀,所以我種了,想找機會帶你來看,可惜現在沒開花?!?/p>
他抬眸,眼底泛著愉悅的笑意,“不過上天待我不薄,暗戀成真,我能做你的男人?!?/p>
蘇傾城看著沈郢,心里酸酸澀澀的。
是不是她什么話他都記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