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憑玉一愣,只能看向張叔表,道:“張通判,只能勞煩你再走一趟了。”
張叔表倒還想見一見趙靖,忙答應了。
“今天天晚了,咱們明日一早出發。”段超鹿拱了拱手,說完就要走。
馮憑玉忙道:“段千戶留步,本官今晚在府邸為千戶設宴洗塵。”
段超鹿笑道:“不必了,段某公干從不喝酒,告辭。”
眼望著段超鹿走了,馮憑玉嘀咕道:“都指揮使大人這是打的什么算盤?”
張叔表卻想到了什么,道:“恐怕是想用趙靖對付逼近廣都府的反賊。”
自去年到現在,都指揮使數次領兵剿匪,結果這匪是越剿越多,現在西南被趙靖占了,東北被反賊徐鰲占了,和朝廷幾乎斷絕了聯系。
馮憑玉驚疑道:“這是驅虎吞狼啊,我看那趙靖未必會答應。”
張叔表像是想起了什么,低聲道:“我看趙靖八成會答應。”
如果趙靖想反,早就反了。
顯然趙靖現在想借助朝廷的名義,積攢自己的實力。
馮憑玉癱坐著,擺擺手道:“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都和我們沒關系了。”
說這話的時候,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涌上他的心頭。
次日一早,張叔表和段超鹿一起趕往雞鳴關。
這些天,趙靖任命劉爭為雞鳴關百戶衛所百戶,負責雞鳴關的防務和谷梁八寨關隘戍守、軍屯調度、烽堠斥候、剿撫機宜,再從各寨中選拔過去被八大王打壓的人做寨主,其中為鹽井設了一個專司,名為谷梁鹽井司,由趙靖自己直接管理。
處置好雞鳴關的事后,趙靖便打算返回吉和縣。
就在這個時候,張叔表和段超鹿來了。
因為朱千戶的關系,眾人對穿著同樣官服的段超鹿甚是敵視。
開始趙靖也以為段超鹿是廖大人派來的,結果一問才知是都指揮使司的人。
趙靖接待二人,問道:“不知兩位大人此來是有什么指示?”
張叔表聽了這話臉上便有幾分惶恐。
段超鹿卻是面不改色,笑道:“是為大人道喜來了。”
趙靖含笑道:“段千戶這話趙某聽不明白,喜從何來?”
他話音剛落,只見段超鹿從懷里掏出一份公文,笑道:“趙大人請過目。”
趙靖接過來打開,只見公文是用紫色綢布寫的,這可不簡單,再細看上面內容,忍不住咦了一聲。
只見上面寫著:趙靖著即昌慶衛指揮同知,仍兼理吉和縣和臨水縣兩縣知縣事。原衛所千戶員缺,準其薦舉得力之人,報司銓補。
昌慶衛指揮同知,是從三品,實掌握著一州的軍事。
這可不是馮憑玉那樣小打小鬧的升遷,這是直接坐上火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