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些畫舫的正中央,則是一艘高達三層的龍舟。
龍舟在陽光的照射下金碧輝煌,飛檐翹角,檐下掛著一排排鎏金的風鈴。
微風拂過,叮叮當當的甚是好聽。
而在龍舟的最頂層,則坐著當今大周王朝最尊貴的人。
周皇,太后,平陽公主幾人正坐在那里,俯瞰著整個園林!
好一副皇家氣派!
龍舟之上,章圣太后穿著一身暗紫色的雍容華袍,手中捻著一串和田玉佛珠。
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下方攢動的人頭,對身旁的周皇緩緩開口:
“底下可真是熱鬧,京城大半的青年才俊怕是都在這里了。”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又開口道:“哀家還聽說,英國公府的那個孩子,和一個不怎么懂規矩的小娃娃立下了賭約?”
周皇聞言,微微皺眉,開口糾正道:“母后,那是鎮北侯府的世子,林嘯天的孩子。”
“哦?原來是那莽夫的兒子。”
“難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德行。”章圣太后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她頗為輕蔑地繼續道,“英國公府乃是開國功勛,他一個侯府的世子,也敢如此挑釁?”
“真是不成體統!”
坐在一旁的平陽公主趙清芷,忍不住低聲為林昭辯解了一句:“皇祖母,是您誤會了。”
“那日,是魏世子先挑釁的林昭。”
“而且,林昭也不是什么紈绔,他寫的那首隴西行我讀過的,寫得極好,他定然是個有才學的!”
“芷兒,為師者,才學固然重要。”太后淡淡地看了眼公主,語氣里滿是不容置喙的威嚴,“但品德永遠在才學之前。”
“一個有才無德之人,才學高反倒是一件壞事。”
“哀家都聽說了,那林家的孩子性格乖張頑劣,眾目睽睽之下逼著魏世子立下賭約。”
“這等行徑和那市井里面的賭徒何異?”
說到這里,章圣太后又道:“魏世子雖說也有些頑劣,但終究是心性純良,哀家也知根知底。”
“讓他來做芷兒的西席先生,倒是再合適不過了。”
一旁的周皇聽著太后的言語,不動聲色。
說了半天,最后還是繞回到魏遲那個草包的身上了。
他望向遠方,看著從容不迫的林昭,微微一笑:“母后,若是內定席位,這芷蘭詩會又有何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