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至極。
還一嘴的沫子。
這個茶葉別說是宮里的嬪妃了,便是她在干娘家時,伺候她的一等二等丫鬟,都不屑喝。
王御女卻拿它來款待客人。
“王姐姐,你恨長孫皇后吧!”她突然問。
王御女一愣,面上做出匪夷所思之色,揚聲道:“吳充儀這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尊貴無比,我作為妃妾,尊敬還來不及?”
“恨什么恨?”
“不恨嗎?你替長孫氏賣命多年,住進這鳳棲宮,受她們庇護,卻過的連貓兒狗兒都不如……”
吳充儀冷笑,打量這小小的耳房。
說真的,趙淑儀膝下的二皇女,養了只叫鈴鐺的小貓兒,人家住的都是三間房,還有專門的凈室。
王御女這間耳房,都沒有鈴鐺的凈室大。
“長孫皇后如此薄待你,真的不恨?”她挑眉。
王御女的臉皮狠狠抖動了一下,瞳孔晃動,眼里閃過抹光,口中卻低低的道:“吳充儀,我聽不懂你說什么。”
“皇后娘娘公平公正,我一個御女,該得的份例都得了,也沒人欺壓我,衣食無憂,沒什么不好。”
“且,我只是伺候陛下伺候的久,對皇后娘娘恭敬罷了,什么賣命多年?我哪里賣了命?”
“吳充儀不要胡說,我對皇后娘娘,重來一片忠心,怎么會恨呢?”
“不恨嗎?真的?”吳充儀挑眉冷笑,眼神冰冷,她拿手指著那架子床,淡淡道:“你要是真的不恨……”
“床下頭,從左數第三塊磚底下,那個寫著皇后娘娘生辰八字,四肢,腦袋和心口都扎著鋼針的巫蠱娃娃,是誰做的?”
“王御女,我的王姐姐,那娃娃用的布料是普通,但看那針腳和銹技,卻布滿了你的痕跡。”
“呵呵,你這些年靠賣繡品貼補自己,流落出去的東西數不勝數,想查你的針腳,易如反掌。”
“這,你還有什么能反駁的?”
“要我直接嚷起來,把皇后娘娘請過來評理嗎?”
吳充儀直截了當,絲毫沒給王御女反駁的機會。
“你,你……”王御女的眼睛驀然瞪圓,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瞬間,她都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只能愣在當場,直勾勾的瞅著吳充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