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寶妞揚眉,“……娘娘說得沒錯,李湘賢的確把我當成‘勝利品’,‘物件’似的玩意兒,我拒了長孫家的婚事,沒傳出去呢,他不知道,所以,就棄了我,直接跟蹤長孫樂韻去了。”
“我的人,一直偷偷墜在他身后,看著他收買了王知府的管家,幕燎和下人。”
王知府,就是那個獻妾的官兒。
“初時,我的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后來,鬧出王知府之妻的事兒,他們心中懷疑,便分了隊,一隊跟著長孫樂韻進京,一隊繼續監視李湘賢~”
“他們發現,李湘賢在‘收尾’,他偷偷地把收買的那個幕燎給滅口了,但,我的人救了他。”
“從亂葬崗里挖出來的。”
桑寶妞沉聲。
她一個無權郡主,所謂‘手下人’,自然不是什么精英侍衛,武林高手,而是,她從市井里認識的那些個流俠氓流。
這種人打仗不成,英勇也沒多少,但打探消息,蛇蝦鼠道,他們是最擅長的。
官員們老爺們審問不出的消息,他們從王知府家的低等仆婦、灑掃小廝,廚房切菜的……嘴里,全都問出來了。
他們許之重利。
“娘娘,長孫國舅‘逼奸致死’的事兒,全都是李湘賢陷害的,當日,該進長孫國舅房的,應該是王知府的小妾,一個瘦馬出身的美人兒,結果,李湘賢里外勾結,把王知府之妻騙了進去,扒光衣裳,昏迷放到榻里……”
“其實,她和長孫國舅沒成事,但是。”
人也死了。
桑寶妞咬牙切齒,恨不得活扒了李湘賢的皮,但,恨到這個地平,她卻依然把目光遞向傅含瓔,問她,“娘娘,這個事兒,可以捅出來嗎?”
她的娘娘是妃子,長孫氏是皇后。
所謂妻妾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若是長孫國舅定罪,能幫娘娘在后宮里多占上風,對她有益的話。
桑寶妞可以忍。
放過李湘賢一回,以后在處置,畢竟,就看他那個精神病的樣子,機會肯定大大的有。
“您是什么想法?我聽你的。”
桑寶妞愿意顧及大局。
“這……”傅含瓔目光閃爍,猶豫了很久,她看著桑寶妞的臉,最終道:“說吧。”
“寶妞。”
“李湘賢是你的心結,你的魔障,除了他,你才能真正拋下過去,迎接未來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