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修容愕然,眉頭豎起,“這,這,臣妾都從妃位降成修容了,那事早該抵了……”她的聲音,在長孫皇后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漸漸降低。
顯然她也曉得,打掉龍嗣之仇,不是降位就能消解的。
“難道,臣妾的打,就白白挨了不成?”
她小聲,哭得委委屈屈,把紅腫不堪的臉頰,仰給長孫皇后看,“娘娘,臣妾真的好氣惱,昨日傅充儀打臣妾,御花園里好多奴才都看見了,臣妾還被路九德一路招搖,趕回景泰宮。”
“嗚嗚嗚,臣妾長這么大,爹娘都沒碰過臣妾一個油皮兒,偏被她打了!”
“難道臣妾只能這樣忍了?”
“誰讓你忍了?”長孫皇后挑眉,冷哼一聲,“打狗也需看主人,你投了本宮,就是本宮的人,傅充儀敢打你,跟打本宮有何區別?”
“自然是要討回來的!”
“啊?”桑修容怔怔,神色有些懵,又有些惱。
顯然,她不喜歡長孫皇后稱她做‘狗’,卻又歡喜國母替她撐腰。
“娘娘,您要怎么做啊?”
臉色乍青乍白片刻,她忍不住小聲問。
“這你就別管了,本宮總有對策的,不會讓傅充儀好過!”長孫皇后揮手,面色微疲,“你退下吧。”
“呃!”桑修容心有不甘,想問出準信兒,卻又不敢強迫,嚅嚅無聲,她恭敬退下,回了景泰宮。
——
長孫皇后,言出必行,答應替桑修容出氣,很快便有行動。
她借著祝賀傅含瓔晉位的借口,送了批浸過麝香的薰香。
傅充儀本就因為小產,被御醫斷定,幾年內不會有孕了,她送去麝香,絕了傅充儀生育的能力。
沒人會懷疑。
說不定,傅充儀還會覺得,是她自己保養不好,才懷不上孩子呢。
一個低位嬪妃,生不下孩子,也就是個半死人罷了。
長孫皇后把結果隱晦地向桑修容透露了一點,桑修容瞬間心花怒放,頂著那張沒消紅腫的臉,跑到傅含瓔面前,得意揚揚。
被人家頂了好幾回,噎的啞口無言,才算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