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出黃金,三十七萬兩!”
“白銀,五百八十萬兩!”
“各地田契、房契、商鋪地契,初步估算,折銀不下三百萬兩!”
“其余各類珠寶玉器、古玩字畫,已經堆滿了國庫西側的整座偏殿,不計其數!”
饒是何歲早有心理準備,聽到這個近乎天文的數字時,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
好家伙。
朕真是嚴重低估了這幫國之碩鼠的胃口。
戶部那幫孫子,天天在朝堂上哭窮,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北境三十萬將士連過冬的棉衣都發不齊全。
結果,你一個戶部尚書,家里藏的銀子,就足夠那三十萬大軍發三年全餉,外加天天吃香喝辣,頓頓有肉了!
何等的諷刺!
“顧秉謙啊顧秉謙,你拿國庫空虛當刀子捅朕,現在,朕就把這把刀子,磨得更鋒利一點,原封不動地,捅回你的心窩子里去!”
何歲心中冷笑,面上卻波瀾不驚,淡淡問道:
“除了這些臟銀,還有什么?”
他知道,錢財,只是開胃小菜。
以顧秉謙那只老狐貍的城府與野心,絕不可能只滿足于貪腐斂財。
真正的好戲,還在后頭。
“回陛下!”
周淳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如鷹隼鎖定了千里之外的獵物。
“臣在張誠書房的密室之中,還發現了這個!”
他從懷中,鄭重地取出一個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并用火漆封口的紫檀木盒。
小安子見狀,連忙小跑上前,戰戰兢兢地接過,呈到何歲面前。
何歲親自撕開火漆,打開木盒。
盒子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封信。
信封上沒有任何署名,只有一個用朱砂烙印上去的,猙獰無比的狼頭圖騰。
北境蒼狼,秦天!
何歲的瞳孔,驟然一縮。
他抽出信紙,一目十行地掃過。
信的內容極其簡短,卻字字句句都透著血與火的鐵銹味。
這是北境邊軍的實際掌控者,被譽為“北境第一悍將”的秦天,寫給顧秉謙的親筆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