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看了眼走在前頭的兩位老太太,放緩了腳步:“只是禁衛(wèi)軍統領說是受了皇后之令,而陛下還未蘇醒,只怕她有把持朝政的心思。”
裘氏聞言,眸色一沉,抿緊了唇瓣,忽地冷冷一笑:“哼,她倒是沒那個心思做女帝,還不是為了她的好兒子。”
姜隱感覺裘氏對皇后頗有怨言,只是因何她又不知,只抬手,伸出一指在唇邊輕輕一抵,示意她噤聲。
畢竟這些只是他們的猜測,沒有入宮前,一切都沒有證據。
“聽聞侯爺入宮了,不少賓客都派了人來說,晚宴怕是不能參加了。”裘氏嘆了口氣,忽又道,“如此也好,我還懶得搭理那些兩面三刀的人呢。”
姜隱聞言撲哧笑出了聲,悠悠道:“今晚還肯來的,足見他們的立場,有他們在,倒也不怕那些人明著為難張家,不過,晚宴上我們露個臉,晚些還是要走的。”
裘氏拉了拉她的手臂:“為何,我們可不怕他們母子,你們且安心留下便是。”
姜隱搖頭:“我們留下,反而給了他們借口,我們自有去處,你且放心吧。”
裘氏見她主意已定,也沒多說什么,只說帶她去見余佑瑤。
但眼見著夕陽西下,就快到拜堂的時辰了,姜隱便道待他們拜過天地之后,自己再去同余佑瑤說話。
崔太夫人作為賓客,在張府正堂右側的首位坐著,姜隱就站在她身側,看著眾人簇擁著余佑瑤進了正堂。
司禮高唱著,說著吉祥的話,歡笑聲暫時掩去了姜隱心頭的憂慮。
禮畢,兩位新人又被簇擁進了新房,經過撒帳、卻扇等一系統的儀式之后,因著外間要開席了,新房內的人才拉著新郎出來,去往前院。
裘氏經過姜隱身側時,輕拍了拍她的肩,而姜隱則點了點頭,待人都走后,她才提裙邁過門檻,進了屋內,守著外頭的芳云立刻掩上了房門。
“嫂嫂。”看到姜隱進來,余佑瑤激動地站起身來,伸手拉住了姜隱的手,兩人雙雙坐在了床榻,而后迫不及待地發(fā)問。
“聽說,有大批禁衛(wèi)軍闖入了侯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都沒事吧?”
姜隱愣了愣。
旁人知道此事,她并不覺得稀奇,可余佑瑤作為新娘子,今日全程能接觸到的就只有自己陪嫁的侍女和嬤嬤,而這些人得知消息怕是也沒這么快。
她到底是如何曉得這些的。
“嫂嫂,你倒是說話呀?”見她兀自出神不語,余佑瑤著急了,搖著她的手臂追問道。
姜隱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感受到她身體的輕顫,柔聲安撫:“確有一些小波折,但你三哥都已經處理了,別怕,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什么都別多想。”
余佑瑤將信將疑,但看到姜隱出現在此,且確實看著安然無恙,緊繃的心弦才稍稍放松些許,但心中還是隱隱有些擔憂:“聽說外頭很亂,嫂嫂,我擔心……”
“別擔心。”姜隱打斷了她的話,“你不信我,還不信你三哥的能力,便是天大的難事,到了他手里,他都能擺得平。倒是你,誰同你說得這事兒?”
聽了姜隱的問話,余佑瑤意外地羞澀起來,怔了怔,眼神四處閃躲了一番,才輕聲道:“是六哥哥告訴我的。”
姜隱倒是沒料到,竟是張敬淵告訴她的,她以為張敬淵應該是頭一個瞞著她的人。
“他告訴你這些做什么,反累得你擔心。”姜隱有些埋怨地說了一句。
但余佑瑤立刻解釋道:“六哥哥說,本也不想告訴我的,但又擔心我日后知道這事,會埋怨他知道侯府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卻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