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癱在地上的丫鬟猛地驚叫起來,手指胡亂地指向姜隱:“不是我,是侯府少夫人,是少夫人讓我拿的,是她指使我的。”
姜隱聞言,笑了出來:“這倒是奇了,我讓你拿的?我若當(dāng)真要給二妹妹東西,自會當(dāng)面轉(zhuǎn)交,哪輪得到你拿著。”
“你這賤婢倒是懂得為你主子遮掩,竟敢構(gòu)陷侯府主母。”胡氏從人后出來,徑直走到了自己的夫婿身邊,“你是誰的人,咱們大伙心里都清楚。”
姜隱向胡氏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身邊的余佑安突然上前一步:“既然你說是少夫人給你的,是何時何地給的。”他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勾唇笑道,“少夫人今日可不曾落單過。”
那丫鬟臉色唰地一下子白了,身形一晃,雙手下意識地將懷里的玉哥兒抱是更緊,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林統(tǒng)領(lǐng),東西是從她身上搜出來的,要拷問自然也是她先來。”余佑安看著林統(tǒng)領(lǐng)說著,“為了好讓你回去復(fù)命,便由本侯來審問吧,本侯有的是法子讓她開口。”
最后一句話,余佑安是咬著牙說的,說罷,向著一旁伸出了手。
林統(tǒng)領(lǐng)本要拒絕,卻見人送上了一把匕首,余佑安捏著那把刀身薄如蟬翼的匕首,一步步邁下了臺階。
“這刀極薄,切起人肉來也極是利索,能將肉切成的薄如紙張,拎起來瞧,還能透出光來,本侯曾經(jīng)片過一個細(xì)作的腿,當(dāng)時片了多少片來著,何林,本侯當(dāng)時片……”
“是姜夫人,是姜家二姑娘,如今的姜夫人,是她讓人將這東西帶進(jìn)來的。”余佑安的話還沒說完,那丫鬟已被嚇得魂飛魄散,將玉哥兒往地上一拋,涕淚橫流地求饒。
“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她,是她說趁著侯府辦喜事人多眼雜,找個不起眼的角落扔下就行,她說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
丫鬟口中的姜夫人姜雪,在玉哥兒被拋出的瞬間,已不顧一切地從人群中沖了出來。
她甚至來不及為自己辯解一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個被摔在地上的孩子身上。
她撲跪在地,手忙腳亂地將玉哥兒抱起,上下仔細(xì)檢查,一邊焦急詢問:“玉哥兒,摔著哪,疼不疼?”
只是玉哥兒卻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驚慌失措的母親,只是憨憨地笑著,手里也不曉得握著什么,一個勁兒地往姜雪嘴里塞。
確認(rèn)玉哥兒并無大礙,姜雪這才看向眾人,賓客那鄙夷、震驚以及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看得她不知所措,最后只能將目光看到正廳門口的秦度,求救似的望著他。
然秦度卻避開了她的目光,甚至貼著墻邊,慢慢地往一側(cè)挪去。
被枕邊下拋棄的認(rèn)知,讓姜雪如遭雷擊,臉上血色突地褪盡,只剩下死灰般的絕望。
她抬頭看著蕭自閑手中的玉璽,再看看身邊指證自己的丫鬟,突然笑了起來,隨后大聲道,“不,不是我,她根本不是我的隨身丫鬟。”
眾人不由凝神看向她,一旁的秦度見情形不對,加快了步伐,哪里想到轉(zhuǎn)頭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姜雪抬手,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是他,是秦度,是他讓我?guī)Я诉@個女子進(jìn)來,還讓她抱著的孩子掩人耳目,我被自己的夫婿以孩子要挾,哈哈哈……”
姜雪近似瘋狂地笑著,手牢牢指著秦度不放:“他也是受人指使,他說他背后之人權(quán)勢滔天,那人讓他趁侯府辦喜事將這個東西帶進(jìn)來,所以……”
她突然停下了笑容,定定地看著秦度,眼神中閃過一抹怨懟和狠毒:“他借由我與少夫人姐妹的關(guān)系,今日特意陪我同行,還說什么體恤我思親,是我傻,是我以為他……”
“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