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她為了逃離柳家,確實是使了手段,懷了姜海的孩子后,更逼著他娶自己為妻。
至于他的糟糠之妻,她自然也容不下,所以她再三催促姜海,甚至以他的前程相逼,所以在他同意處理發妻之時,她才會將自己的人借給他。
但又有誰會料到,這一點最后竟成了她難以推脫的證據。
“那是你同我借的人,若非你那時答應要娶我,我又怎會將人借你。”柳氏咬牙,瞪著姜海說著,“再者,我將人借給了你,如何行事可都是你安排指使的。”
姜海轉過身來,重重拂袖:“你的人又怎會聽我的調令,自是你下了令。”
“你……”
“啪啪啪”驚堂木連拍三聲,終于打斷了姜海夫妻二人的爭執。
清早還是恩愛夫妻,沒想到幾個時辰后就反目成仇。
姜隱聽著外頭百姓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有人說是姜海犯的事,也有人說是柳氏暗下殺手,一時間竟有人設起賭局來。
此時,余佑安拉了拉她的衣袖,她回神看向他。
他只挑了挑劍眉,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從束袖中取出了一封信,轉手遞給了一旁的府丞。
“府尹大人,我這里有封信,是當年姜海寫予柳氏的書信,或許咱們能從中尋到一些真相。”
信被轉交到府尹手中,姜海和柳氏皆看向那兩張薄薄的信紙,他們都不知這封是當年他們往來書信中的哪一封,更不知寫了什么內容。
姜隱轉而看向柳氏,笑了:“說起這份證據,還當真要多謝柳夫人,若不是你身邊的趙嬤嬤將她藏了起來,而她又因犯了錯事被罰出侯府,這封信怕是這輩子都難見天日了。”
姜海一聽這話,拍的一巴掌打在了柳氏臉上:“你個賤人,你這是要害死我們啊。”
話音剛落,驚堂木的聲音便緊隨其后響起,李府尹怒目瞪視著姜海等人,大聲喝道:“姜海,你與柳氏殺人滅口,殘害無辜百姓,此事罪證確鑿,你還有話可說。”
姜海嗵的跪了下來:“我受人脅迫,也是無奈而為之,李府尹,你定要查明真相,還我一個公道。”
“呵,從你口中聽到公道二字,當真是天大的笑話。”李府尹冷冷地道,“來人,將姜海和柳氏、邱成暫且收押,細細審問,本府這便進宮,向陛下稟告此事。”
衙役上前將三人挾住,不顧他們的叫喊,拖著就往后頭走。
李府尹特意同余佑安知會了一聲,領著府丞就走,也不管路明山的去留,只因他心里清楚,今日之事都是早有預謀。
若說剛開始他沒瞧出來,但在姜隱拿出那封信時,他就回過了神,其實一切都是余侯夫妻二人安排好的,連帶著結局也已注定,而他只是替他們走個過程的人罷了。
余佑安扶著姜隱,叫上路明山一道兒,出了府衙大門,抬頭就看到何林站在街角,而他一瞧見著他們,手指向一處。
他順著何林所指看去,發現了拐角處的王虎母子,暗道他們這消息倒是來得快,就看接下來他們會如何行事了。
其實王虎母子出不出面,事到如今已沒什么區別,左右結局已定,他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從這對母子身上挖出更多的東西。
兩人上了馬車,姜隱才坐下,便拉住了他的手,皺眉道:“我,得進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