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寺卿,此人乃青州人士,與你是同鄉,他狀告你謀害他的胞妹,也就是你的發妻路氏明秀,同時追殺他這位舅兄,還將為路氏接生的穩婆滅口,這些你可認罪。”
姜海一聽,臉都白了,他還沒開口,就聽到了外頭門口百姓的誹議事。
“嘖嘖,我看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這位我記得祖籍確實不在京中。”
“你們是不知,當初這位中了探花,打馬游街而過,不知迷倒了多少姑娘,柳家那位更是非君不嫁,如今不正是做了他的夫人嗎。”
“行了行了,是真是假,先聽了再說。”
姜隱將這些話聽了個分明,勾著唇角冷冷地看著下方直冒冷汗的姜海笑著。
“李府尹,這些都是誣陷,我與他并不相熟,更不必提我的發妻是柳氏,怎會是他的妹妹呢。”
李府尹已從方才余佑安的行事話語中看出來,他們并不會包庇姜海,甚至如果路明山所言是真,指不定當場便要與姜家斷了親。
他也不裝糊涂了,驚堂木一笑,冷笑道:“姜寺卿,方才你可是脫口而出——你還活著。這可是我們幾人親耳所聞,眼下又說與他不熟,如此看來,你口中并無實言。”
姜海被說得一時語塞,李府尹也不管他,只是問路明山道:“你方才說,你還有證據證明姜寺卿便是你的那個無良妹夫,現下可以拿出來了。”
路明山聞言,從懷里掏出了婚事,由衙役交給了李府尹。
當姜海看到已有歲月痕跡的婚書時,臉色變得鐵青。
當初他也命人找過這份婚書,只是他不曉得路明秀將它藏在了哪里,以至于錯失了先機,如今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李府尹看完婚書的內容,又忙讓府丞把它拿給下方的余佑安夫婦看。
“姜寺卿,你還不說實話嗎?那婚書上頭的字跡,本府拿去一比較就對出來,你可得想清楚了再回答。”李府尹一手靠在桌案上傾身看著他,一手握著驚堂木。
姜海雙手緊攥成拳,思緒雜亂紛紛,在認與不認之間徘徊著。
“說。”李府尹高高揚起驚堂木,重重敲落,將姜海嚇得一顫。
“不錯,我確實在青州娶過妻,只是待我高中后,我派人回鄉去接她們時才知,她已經難產而亡,此事村中百姓都知曉,不然還可以問當時接生的穩婆。”
聞言,身側的路明山沖著他呸地吐了口口水,惡狠狠地瞪著他:“你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收買了全村人,還殺了穩婆滅口,但你卻不知,你殺的那個根本不是為秀娘接生的穩婆。”
姜海瞪大了雙眼,看著路明山又從懷里掏出了一沓紙交給了衙役,而后落在了李府尹的手中。
“府尹大人,這些是青州佑縣齊無村百姓在佑縣知縣見證之下,所寫當年之事的詳細過程,其中包括當年那些惡人的樣貌,說辭,以及所出銀量的金額。”
路明山甩開衙役的手,往前走了步。
“其中還有一封是被滅口穩婆家人的證詞,當時穩婆被滅口,但她的兒子、兒媳因著回家晚而躲過了一劫,可他們親眼見到了那些人提著帶血的刀劍離開。”
李府尹皺著眉頭細細看著,在看到某處時,喃語出聲:“右手手背有一指長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