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格爾憨厚一笑,道:“我在我們當地藝術學校畢業后留校任教了,教三弦,同時兼任學生樂隊的指揮,我哪懂指揮啊,就是瞎比劃。
這不,校領導見我比劃得不像個樣子,就把我送到中央音樂學院指揮系來學習深造了。”
胡偉立哈哈大笑,“這么說,你也是位老師啊,咱倆是同行。”
“可不敢與您比肩,您是教授級別的老師,我這個小老師在其位不懂業務,凈誤人子弟了。”騰格爾很幽默的。
胡偉立又被他逗樂了,站起身,把茶缸子放在桌子上,道:“走吧,去錄音棚,我先聽聽你的音色。”
騰格爾說好,又問高遠道:“高老師一起去嗎?”
高遠笑道:“陪你一起去。”
于是三人出了辦公室,奔錄音棚。
不得不說,騰格爾對音樂的領悟力非常高,這是天生的。
《英雄誰屬》這歌大氣恢宏,原版卞留念唱的就是坨粑粑。
騰格爾一亮嗓兒,那股子高亢、粗獷、豪邁的味道就把胡偉立震住了。
他望著高遠,心說你姐姐唱得好這我能理解,你倆是親姐弟,你對她的演唱水平十分熟悉。
這個家伙沒名沒氣的,你是怎么挖掘出來的呀?
高遠抱著膀子,心說,沒辦法啊,誰讓哥們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呢。
騰格爾試唱了一遍,胡偉立非常滿意。
立刻進入到正式錄制階段。
一上午時間,騰格爾翻來覆去地唱了十多遍,一遍比一遍發揮出色。
十一點半的時候,整首歌錄制結束。
他在北影廠混了頓午飯,領了三百塊錢,激動得語無倫次,握著高遠的手說:“這……這……還有錢拿啊。”
高遠樂了,“當然了,總不能讓您白勞動吧,付出就有回報的。”
“昨兒您也沒提到這茬,我以為,有幸能唱首歌就是雄鷹給我的恩賜了,壓根兒沒敢想還能獲得一筆不菲的勞動報酬。”
說到激動處,老騰眼含淚花,又道:“我在學校教書,一年也掙不到300塊啊,高老師,草原的漢子不玩兒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今后您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說話。”
“好呀,您比我年長幾個月,我喊您聲騰大哥,咱們今后常來常往吧。”高遠心里賊高興,又得一員猛將。
騰格爾重重點頭。
胡偉立這時候說道:“我發現你對音樂有著極強的領悟力,天賦也高,嗓音更是獨具韻味,我希望你不要浪費了這份天賦,要繼續深造,系統的學習一下音樂知識。
我給你個建議吧,等明年北電音樂系招生,你來參加考試,我是作曲系的主考官,到時候你可以來找我。”
這個暗示相當于明著表示,你來找我,我保證你能被錄取了。
騰格爾顯然也聽明白了,又跟胡偉立握手道:“感謝老師的指點,我懂了,我一定會去參加考試的,到時給您添麻煩。”
上輩子,他明年會考入天津音樂學院作曲系,畢業后被分配到中央民族歌舞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