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啥安排啊,回家找媽。你們幾個呢?”
“高小剛說是要帶領部分同學去他曾經插隊的地方延慶縣與當地農民同吃同住同勞動,有點兒憶苦思甜的意思,咱班報名的不少,我在想,要不要摻和摻和。”陳建功說道。
高遠問道:“都誰報名了?”
陳建功說道:“孫霄兵、龔玉、黃蓓佳、岑獻青幾個。”
“都是積極要求進步的好同志啊,你們去吧,我就不饞和了。”
“就知道你對參加這種集體活動不感興趣,所以人家壓根兒就沒打你的譜。”
高遠藏著一句話沒說,這哪是什么憶苦思甜啊,這根本就是形式主義。
你們去了農村,跟農民伯伯們同吃同住同勞動,看似在支農助農,實則就是在給農民伯伯們添麻煩。
你們是北大的學生啊,扛著北大的招牌去了鄉下,人家真能使喚你們干活嗎?
不得好吃好喝好招待嗎?
他太了解高小剛那類人的心思了,回去一趟,真實目的是為了炫耀,有點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的意思。
高遠對此嗤之以鼻,卻也沒再說什么。
但是在座的各位哪個不是人精。
見他微微笑著,再嚼嚼他剛才那句“都是積極要求進步的好同志”的話,幾位嘿嘿笑了。
陳建功立馬說道:“得,我也甭去了,免得被人家說咱目的不純、心術不正。”
梁左嘆息道:“我已經報名了啊,這時候突然撤退,會不會被同學們以為我革命意志不堅定啊?”
高遠問他道:“你有向組織積極靠攏的想法嗎?”
梁左搖頭道:“高老師你知道的,在哥們兒心目中,你才是組織,才是明燈。”
“臭不要臉啊。”
“這忠心表的,太赤裸了。”
“要不怎么說老梁才是咱們寢室里最便宜的那一個呢。”
一陣群嘲。
梁左不以為意,撇著嘴說道:“你們敢不承認高老師的才華,這才是赤裸裸的嫉妒。”
其余三人:“咦……”
高遠樂得不行了,擺擺手說道:“得了各位,就此打住吧。老梁,你要是真不想參加,找個借口退出來就是了,沒人強迫你非得去。
大家如果沒事情做,可以隨時去我家找我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