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高躍華的問題組織上早晚會有結(jié)論,這不是你能隨便議論的。
打今兒起,你給我管好你那張嘴,別再讓我聽到你胡咧咧了!”
喬珊嘆聲氣,也說道:“哥,要不是昨晚你忘記了關(guān)大門,高遠怎么可能進得來?說到底,是你的馬虎害得我差點丟了名節(jié)。”
喬東面紅耳赤,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心里卻把高遠恨上了。
王八蛋,你道個歉走人了,黑鍋卻要我來背。
等著吧,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愣著干啥?還不快去把尿盆倒了。”喬遠南又訓斥了喬東一句,這才推著自行車向院子外面走去。
陽光是明媚的。
1977年的京城街頭,仿佛一幀幀老相片慢悠悠從高遠眼前閃過。
馬路不算寬闊,但車流稀少,自行車大軍堂而皇之地穿行在馬路中央。
街道兩旁是低矮的房屋,北新橋街道唯一的高大建筑物是兩層的北新橋商場。
行人大多面帶菜色,那是因為吃不飽的緣故。
滿大街都是藍色、灰色、軍綠色,只有人民公安的白制服給馬路增添了一抹亮色。
高遠慢悠悠晃蕩著往新開路胡同的方向走,在胡同口花五分錢買了個糖油餅邊走邊吃。
他不禁感嘆這個年代的物價真是便宜,在這個有錢都買不到東西的時代里,買點啥都得用票。
比如說在國營飯店里吃飯得用糧票,買塊布得用布票,買豬肉有肉票,買輛自行車得有工業(yè)券。
話說回來,用糧票換煙換酒,得看你跟供銷社的人關(guān)系到不到位。
像高遠這種淘出圈的家伙,搞關(guān)系絕對是一把好手。
一個糖油餅啃完,也到家了。
他掏出鑰匙開了鎖,推門進了屋,先把爐蓋子打開,用煤鉤子通了通爐渣,坐了一壺水后,才在三抽桌前坐下,拿出政治課本,繼續(xù)復習。
雖說記憶中那些題目至今清晰地印在腦海里,但高遠也不敢肯定,自己的重生會不會引發(fā)蝴蝶效應(yīng),他不敢賭這輩子的考試題目和上輩子如出一轍。
上輩子他沒參加過高考,知道那些考題是因為在圖書館工作時閑著沒事情做偶然翻到了考卷,并仔細研究過。
當時他心說,這題目出得也太簡單了,我做也能被名校錄取。
接下來九天,高遠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復習功課中去,題目越做越得心應(yīng)手。
偶爾還滿足一下父親好為人師的心理,挑選幾道難度較高的題目請教一下父親。
父親也耐心解答,掰開了揉碎了給他講解。
就連他的好哥們兒張大龍來找他出去玩,他都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