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朵抿著嘴角,臉上寫滿了得意。
“就因為我有些任性,跟他耍小脾氣,玩兒失蹤。他就火急火燎,滿城找我。為了上山,他全身都被藤蔓割破。看到我安然無恙,他連一句責(zé)備都沒有。他還說以后隨便我怎么耍小性子都行。我就喜歡這種被他寵著的感覺。”
聽完這些,南宮慧臉上寫滿了震驚。
在她的情報中可沒有這些事情,但這些姑娘肯定不會撒謊。
她們每個人說出的事情都曾經(jīng)是她最想得到的。
可直到今天,她也認(rèn)為那些只不過是少女懷春的幻想罷了。
現(xiàn)實當(dāng)中,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做到,更別說葉昆這種身邊美女如云的人了。
在她看來,葉昆跟梁玄帝是同一種人。
后宮佳麗無數(shù),女人對他來說就是換換口味的玩物罷了。
可如今……世上竟然真的有這種男人!
她用力甩了甩頭,要將這些全都揮灑一空。
“不說這個。葉昆,今日你打算如何了結(jié)今日之事?”
石門內(nèi)外儼然成了兩個世界。
石門外,鬼哭狼嚎,皮肉焦灼的刺鼻氣味混雜著絕望的嘶喊,武川等人陷入烈焰地獄,灼燒的痛楚與對南宮慧的滔天恨意交織,撞擊著厚重的石門發(fā)出沉悶絕望的鈍響,卻又被越來越盛的火焰吞噬聲淹沒。
石門內(nèi),空氣凝滯得如同水銀。
南宮慧的問題擲地有聲,帶著皇后的孤高與一絲難以掩飾的復(fù)雜心緒。
她鳳眸緊鎖葉昆,背后的石門被火焰烤得發(fā)燙,隔著巨石傳來微弱震動。
葉昆臉上那慣常的戲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的凝重。
他目光掃過身旁幾位容色殊麗、眼神堅定的佳人——烏朵、桑布、薇兒、陶小仙。
她們剛才的講述的那些,在葉昆看來正是對付南宮慧最犀利的武器,精準(zhǔn)地撼動了南宮慧看似堅不可摧的心防。
他沒有立即回答南宮慧的問題,反而踱了一步,側(cè)耳似乎傾聽著門外凄厲的尾聲,片刻后,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
“聽見了嗎?他們或許到死都在唾罵你是背叛者。”
南宮慧面色更白了一分,指尖微微顫抖,強(qiáng)撐著冷笑:“休要妄言!本宮從未背叛!是你……是你在挑撥離間,陷本宮于不義!”
“挑撥?”葉昆驀地轉(zhuǎn)身,目光如電,直刺南宮慧心底,“若非那一聲聲‘南宮慧,你這個賤人!老子要睡你!’響徹山洞,若非娘娘你‘慷慨應(yīng)允’,讓這些精蟲上腦的家伙拿我的女人泄憤……他們的士氣或許不會輕易被擊垮!你當(dāng)真沒有一絲借題發(fā)揮,順?biāo)浦郏顾綉嵉南敕ǎ俊?/p>
南宮慧朱唇緊抿,無法反駁。
葉昆的話,剝開了她方才怒火之下未曾深想的一層真相。
她確實利用了那些人的貪婪和輕敵,甚至默許了魏忠的“暗語”,本意是為了一擊功成,卻也無形中加深了隊伍的狂躁和盲目,給了葉昆可乘之機(jī)。
“所以,葉昆!”她強(qiáng)行壓下心頭的震動,“你殺了這一千精銳,便是為了羞辱本宮,責(zé)問本宮?!”
“不完全是。”葉昆搖頭,眼神里的寒意稍斂,透出幾分令人費(fèi)解的憐憫,“我是可憐你。”
“可憐本宮?”南宮慧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本宮貴為大梁皇后,執(zhí)掌后宮,手握權(quán)柄,何須你來可憐!況且……別以為有這些傻丫頭對你的吹捧,你就真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