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錢來!”
“李修小兒,奸詐小人!”
擱在以前,李文山還是淮安侯的時候。
聽見這等污言穢語,怕是早就怒發沖冠,命府兵將這些刁民亂棍打出。
可現在?
他李文山,已經不是那個威風八面的淮安侯了。
圣旨一下,爵位削奪,虎皮被扒,他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身。
錢雨來這幫人,以前在他面前大氣不敢喘,如今卻敢指著鼻子罵娘。
這就是什么叫虎落平陽被犬欺。
府內的下人們,早就嚇得面無人色,縮在角落,哪里還敢上前阻攔。
李府內院。
李修聽著外面震天的叫罵,整個人如同篩糠般抖個不停。
他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
他偷偷瞧了一眼父親李文山。
自從被削爵后,李文山就徹底垮了。
往日里那個還算注重儀表的淮安侯。
此刻形容枯槁,雙目無神,只是呆呆地坐在太師椅上,對外界的喧囂充耳不聞。
李修脖子一縮,他可不想死!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李修眼珠子亂轉,忽然,他想到了一個人。
他連滾帶爬地沖向后院顧婉的臥房。
“噗通”一聲,李修重重跪在顧婉面前,抱住她的腿,嚎啕大哭。
“娘啊!您可要救救兒子啊!”
“外面那些人……那些人要逼死兒子啊!”
顧婉正為府中的變故心力交瘁,見自己最疼愛的二兒子這般模樣頓時有些心疼。
“修兒,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
李修卻死死抱著她的腿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