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燦燦低著頭,在賀祈風看不到的地方,她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靳擎嶼現在沖她發脾氣,還算是有個理由,那秦江南又是怎么回事?
她記得她沒有得罪過秦江南吧?
“你還好吧?”賀祈風有點兒不放心地問姜燦燦。
目的沒能達成,姜燦燦心情不好,還是耐著性子道:“祈風哥,我沒事,我…”
“沒事就好,我真來不及了,真的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賀祈風電話又響了,他看了一眼時間,急急忙忙地囑咐了姜燦燦一句,抬腳就跑。
姜燦燦站在原地,那張平時柔弱又脆弱的臉上,已經被怨怒充斥了。
她安靜地站著,與酒吧里的氣氛格格不入,過了一會兒,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眼睛里閃過一片暗芒。
禧園里,靳擎嶼回來的時候,姜星杳已經睡了,屋里亮著一盞床頭燈,微弱的燈光正打在女人的睡顏上,襯著她那張冷艷的臉都柔和了許多。
睡著的她,不再像清醒的時候帶著成拒人千里之外的冷,也沒有了那層讓人不好接近的高貴,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最尋常不過的女人,最尋常不過的妻子。
靳擎嶼俯下身來,在姜星杳的唇畔輕輕落下一吻,直接去了浴室。
伴隨著嘩嘩的水聲響起,姜星杳輕輕睜開了眼睛。
她還以為,他今晚又不會回來了呢。
就像無數個被姜燦燦叫走的夜晚那樣。
倒是沒想到他不僅回來了,還回來得那么快。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小蒼蘭味道。
關于他去見誰了這件事,姜星杳一點也沒意外。
她沒有再閉眼,一直等著靳擎嶼回來:“你答應她撤訴了?”
男人擦頭發的手僵了一下,他有點兒錯愕地看向姜星杳,姜星杳也在看他,昏黃的燈光給人鍍了層金邊,空氣好像都因為這一層暗金變得暖融融的。
可這對夫妻四目相對的時候,皆是感覺到了冷意。
靳擎嶼有一種被人窺透的心虛,讓她脊背升起了淡淡寒意,姜星杳冷的則是心。
這幾天姜燦燦能求他的,也就這一件事,他既然已經過去見人了,沒道理不幫姜燦燦。
靳擎嶼抬腳,他走到了姜星杳的身邊,女人失望的眉眼讓他心底有點酸,他想要把人摟進懷里慢慢說。
手還沒有碰到姜星杳的肩頭就被推開了,姜星杳冷聲道:“別帶著她的味道碰我,臟。”
靳擎嶼喉結微動,他剛洗過澡,身上只有沐浴露的淡香,他知道姜星杳是心里不痛快,故意刺他,但他的手還是沒有再伸出來,他說:“沒撤訴,杳杳,你不發話,我不會那么做。”
姜星杳瞳孔有輕微的晃動,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靳擎嶼順勢貼了上來,摟著她的腰,又一次道:“杳杳,我說的重新開始的話,是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