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閑雜人等。
靳擎嶼終于能認真地看他的太太。
她穿了一條藕粉色的裙子,顏色很嫩,在她身上反倒是稱得她愈發的膚白勝雪。
如記憶中最深刻的那般,他的太太又高仰著頭,那雙眼睛清冷冷的,連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都少得可憐。
靳擎嶼又想到他剛進門時,她分明還對著那個姓沈的言笑晏晏。
譏諷的話脫口而出:“那不是你最珍視的房子嗎?為了找下家,連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都不要了,姜星杳,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嗎?”
伴隨著面前男人最后一個字音落下,姜星杳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好像被重錘砸了一下。
她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臟又一次碎裂的聲音。
握著水杯的手指都在不停地顫抖。
從再見到靳擎嶼起,姜星杳一直都是強作鎮定的。
她一直在努力地壓制著自己近乎要崩潰的情緒,可在這一刻,理智的弦崩裂,情緒在這一刻如大水決堤。
“我不要了,我為什么不要了?靳擎嶼,你真不知道嗎?
你也知道那是我最珍視的東西,可你呢,你怎么能把養在外面的貓貓狗狗帶到我最重要的地方去?
你可以不喜歡我,可以不在乎我這個靳太太的感受,可你憑什么踐踏我外公留給我的回憶?
你配嗎?
靳擎嶼,你配嗎?”
姜星杳幾乎是用吼的。
話沒有說完,她已經泣不成聲了,大顆大顆的眼淚接連不斷地滾落下來。
靳擎嶼看到,她瘦削的肩膀都在不停地發抖。
他那個始終高傲矜貴的太太,在這時候顫抖著彎下了腰。
“杳杳…”
“靳擎嶼,你別這么叫我,我嫌惡心。”姜星杳直接打斷了他,“靳擎嶼,我求求你了,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求你別再惡心我了。”
話到這里的時候,姜星杳已經支撐不住了,她把臉埋在手心里,不想讓靳擎嶼看到她淚流滿面的狼狽。
可就算再怎么掩飾,她也控制不住因為哭泣不停顫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