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結動了動,掌心掐著她的腰,一把將她抱到床邊坐下。
她陷進
frette的羽絨被里,雪白的腿垂在床沿,腳趾因為地板的涼意微微蜷縮。他半蹲下來,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她的腳踝。
那雙手上的青筋盤踞在冷白的皮膚下,像某種蓄勢待發的猛獸。
他垂著眼,拇指摩挲過她腳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另一只手拿起床邊的絲綢拖鞋。
“抬腳。”命令式的口吻,動作卻近乎虔誠。
他的指腹粗糙,擦過她足弓時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她下意識想縮回腳,卻被他攥得更緊。
“別亂動。”
拖鞋套上她腳趾的瞬間,絲綢冰涼滑膩的觸感讓她輕哼了一聲。他抬眼看她,漆黑的眸子里暗潮翻涌。
“走吧。”他站起身,拉過她的手。
剛邁出兩步,她下身就傳來一陣鈍痛,腿根酸軟得幾乎站不穩。
“嘶——”她倒抽一口冷氣,膝蓋一軟,險些跪下去。
霍絕塵立刻扶住她的腰,眉頭微蹙:“怎么了”
她抬頭瞪他,眼里含著水光,怪罪道:“誰讓你早上操那么用力的啊痛死我了!”
她扯開領口,指著鎖骨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有些已經泛著淤紫。“還有這些。你讓我怎么見人!”
霍絕塵盯著她脖頸上那些痕跡,伸手撫上那片肌膚,指腹緩緩摩挲著最深的那個印記,聲音低啞:“真的很疼”
她氣得想咬他:“走不了路了!都怪你!”
他忽然彎腰,一手穿過她的膝窩,另一手扣住她的背,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那就別走了。”他的呼吸噴在她耳畔,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他抱著她,穿過走廊走到電梯里按下了4樓按鈕。
電梯門開時,暮色裹著機油與熱浪撲面而來。停機坪的綠色指示燈在暮色中明明滅滅,那架通體漆黑的aw109像頭蟄伏的金屬猛獸,旋翼在余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
真帥啊……這個念頭在她心底炸開。
環繞公館的老洋房在暮色中靜默。西北方向,天主教堂的哥特式尖頂將最后一縷暮光刺穿,陰影斜斜劈進港匯恒隆的玻璃幕墻。她望著虹橋路高架上的車流凝成琥珀色的動脈,西岸美術館的金屬外殼正將夕陽分解成無數跳動的金箔。
她突然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仿佛整個魔都都成了霍絕塵的沙盤。
他把她安置在直升機后座,隨后他在副駕駛落座。
這是她第一次坐直升機,僅僅為了一頓晚餐。這個認知讓她的胃部泛起奇妙的戰栗。
旋翼卷起的狂風撕碎了黃昏的寧靜。她攥緊座椅邊緣的皮質扶手,指腹感受到意大利小牛皮的細膩紋理。機身抬升的瞬間,徐匯濱江的塔吊群正褪成銹紅色的剪影,像一群向黃昏俯首的鋼鐵巨人。黃浦江在他們腳下蜿蜒成熔化的金鏈,貨輪的尾跡如同裁縫劃開金色綢緞時留下的完美切線。
“怕嗎?”霍絕塵的聲音透過耳機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