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把你姐嫁給了方尚書,可大家族的女兒都是需要聯(lián)姻的,沒有什么問題!后來,方尚書獲罪被流放,爹也將她接回顧家了。若爹真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你姐現(xiàn)在就該被遠(yuǎn)遠(yuǎn)地流放在外了!”
顧念安道:“你接我姐回顧家,不過是為了斬斷和罪臣的牽連!我姐回到顧家后,你就對她不聞不問,郭氏連她吃藥的錢都克扣,你管過嗎?那郭氏固然該死,但你才是造成我們姐弟倆悲劇的罪魁禍?zhǔn)祝 ?/p>
“你當(dāng)真如此恨爹爹?”顧淮眼底慈愛的神色漸漸淡去,理智地從父子情分里抽身出來。
“是!”顧念安回答得毫不猶豫。
“既如此,本侯也只當(dāng)沒你這個兒子。你昨夜?jié)撊牒罡\殺了三人,今日又意圖行刺本侯,本侯為求自保不得已只能將你誅殺!”
說到最后兩個字的時候,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恨他入骨的兒子,太危險了。與其被報復(fù),不如先下手為強。
而顧念雪的鬼魂察覺到弟弟有危險,瞬間變得激動起來,要沖過來動手,卻被林傾月的幽冥傘困住,無法離開一步,只能憤怒地嘶吼咆哮著。
“你急什么?不還有我嗎?”
林傾月不咸不淡地安撫了一聲后,對顧淮道:“顧侯爺,這是要動私刑嗎?怎么,本官在你眼里,就那么微不足道?”
顧淮道:“林副使,你今日辛苦了。寶豐錢莊是本侯名下產(chǎn)業(yè),明日副使可以隨意支取一筆錢。多少數(shù)額都可!”
“好大的口氣,不愧是大齊首富!”林傾月都忍不住驚嘆了。
顧淮眉眼里流出一抹得意:世人都愛錢,更何況是玄鏡司這種有名的清水衙門。本侯手指頭里露出來的渣子,都是這些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不怕你們不心動!
“可惜你那幾兩碎銀,入不了本官的法眼!本官本是為化解冤魂執(zhí)念而來,自然不能讓這世間再多一抹冤魂。”
“你能化解就化解,不能化解就打散!啰唆那么多干什么?是沒有見過錢不知道錢財?shù)暮锰巻幔勘竞钜o你的錢財,可不是區(qū)區(qū)幾兩碎銀!有了錢財,你可以日日山珍海味,甚至可以助你平步青云。副使,只是個二把手吧?難道你不想再上一級,當(dāng)玄鏡司的主官?”
林傾月嗤笑了一聲,走到顧念安身前,把人一提溜道:“你姐不放心你,要我先送你下山。繩子暫時不解了,免得你再亂來。”
“林副使!”身后是顧淮的冷喝,“你當(dāng)真要管著閑事?”
“顧侯爺,你應(yīng)該慶幸我現(xiàn)在不怎么愛管閑事,否則你早就沒命了。”
說罷,她一手撐傘,一手提溜著顧念安,往山下而去。
顧淮眼看著他們漸漸要走遠(yuǎn),終是狠下了心。
本來他是不想對林傾月出手,畢竟她有官身,善后會有些麻煩。
可……這女人不識好歹,那就只能一并鏟除了!
顧淮這些年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擁有那么高的權(quán)勢地位,手段自然狠毒。為了得到一個商號,他可以逼死對方全家人。
如今殺一個區(qū)區(qū)副使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