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給她擦臉。
陳遠的聲音傳入耳朵。
“兩個保鏢是夫人臨時雇的,不認識太太和呂媽才會對她們動手,已經把這兩人送警局了,沒個二十年肯定出不來。”
“另外,明天會有人去張總的公司稽查稅務,我會確保他們查出問題。”
顧宴沉把毛巾放回盆里,臉上沒什么表情。
陳遠看得出,他對處理結果不滿意。
“夫人那邊……人已經醒了,恭爺在照顧。”
病房里安靜得落針可聞,可越安靜,陳遠的心就懸得越高。
好一會兒,顧宴沉開口,“你是越來越會辦事了,我養了這么多保鏢,你放兩個在門口,閑雜人等免進,很難嗎?”
陳遠趕緊道歉,“對不起顧總,是我考慮不周。”
季縈睜開眼,男人筆挺的后背映入眼簾。
她深吸一口氣,出聲,“溫儷看你的臉色下菜,你奈何不了她,就沖自己的助理發脾氣?”
顧宴沉見她醒了,轉身把她扶坐起來。
男人頭發打理得一絲不亂,衣服上的香水味還是他常用的那款,要是沒有被人拍下照片,他仍舊是那個淵渟岳峙、不染纖塵的顧宴沉。
“所以太太是在怪我咯?”他調笑道。
季縈聽得出他打算避重就輕,但婚姻問題,不能含糊。
本著一顆死個痛快的心,她直視著他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睛。
“不是你用行動告訴她,你已經心系旁人,她有膽子帶人闖進我的病房?”
顧宴沉絲毫不驚訝她知道了一些事,他坐在床邊,嘴角的調笑漸漸淡去。
“我沒有不管你。”
“公事緊急,改不了行程,但給你治療的團隊和搶救方案是我親自確定的。”
“你在icu不能使用手機,但蕭昶每天會把你的情況告訴我。旁人不知道這些事,只會空穴來風。”
如此完美的解釋,只能出自顧宴沉之口。
季縈并不想帶著偏見去決定要不要相信他的話,但是此刻她的內心十分失落。
她輕嗤一聲,“治療我有醫生,簽病危通知有陳遠,既然什么都有人代勞,那睡覺生孩子也讓別人代勞,顧總不是更省事?”
“縈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