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擦著金鐵交鳴的刺耳聲響,悉諾羅險之又險地縮回手掌。
那柄青鋒劍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血痕,寒意直透骨髓。這位吐蕃猛將終于收起輕蔑之色,額頭滲出細(xì)密汗珠。
李白長嘯一聲,劍勢陡變。但見青光流轉(zhuǎn),竟在空中劃出三朵劍花,分取悉諾羅上中下三路。
這正是裴將軍親傳的“三才劍意”,當(dāng)年在長安城頭,曾一劍挑落七盞宮燈而燭火不滅!
“不可能!”
悉諾羅狼狽格擋,手中鑌鐵棒竟被震得嗡嗡作響。
他征戰(zhàn)半生,何曾見過如此飄逸又凌厲的劍法?那柄劍仿佛有了靈性,時而如江河流轉(zhuǎn),時而似飛瀑傾瀉,把他逼得連連后退。
“彩!”龍武軍將士爆發(fā)出震天喝彩。
這些百戰(zhàn)精銳豈會不識貨?李白的劍招看似寫意,實則暗合“十步殺一人”的劍意,與沙場沖鋒的鋒矢陣竟有異曲同工之妙!
“啊——”
突然一聲慘嚎,悉諾羅的鑌鐵棒當(dāng)啷落地。他的右手腕脈被一劍挑斷,鮮血如泉噴涌,在黃沙上繪出觸目驚心的紅梅。
“放箭!快放箭!”吐蕃親衛(wèi)慌忙搶上。箭雨籠罩中,李白青衫翻飛,劍光織成密不透風(fēng)的銀網(wǎng),竟將箭矢盡數(shù)格擋!
“大唐兒郎,隨我殺敵!”
李白振劍長吟,千騎玄甲應(yīng)聲而出。明光鎧反射著血色夕陽,整支軍隊仿佛化作一柄燒紅的利刃,狠狠刺入吐蕃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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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
殷紅的血珠順著槍尖滴落,在黃土地上綻開一朵朵暗色小花。
李乾緩緩抬起染血的長槍,寒鐵槍尖在尸衣上擦過,重新泛起冷冽的幽光。
放眼望去,這片狹谷已成人間煉獄,斷肢與內(nèi)臟散落其間,尚未冷卻的鮮血在低洼處匯成小小的血泊,映著夕陽泛起詭異的粼光。
“呸!”蘇鳳棠吐出口中血沫,靴尖踢翻一具吐蕃士兵的尸體,“就這點本事,也敢犯我大唐疆土?”
龍武軍將士聞言哄笑。方才這場遭遇戰(zhàn),他們?nèi)缁⑷胙蛉海磺罗颁h連半刻鐘都沒撐住。有幾個新兵甚至還沒擠到前排,戰(zhàn)斗就已結(jié)束。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啊!”
被槍尖抵住咽喉的吐蕃百夫長磕頭如搗蒜,額頭在沙石上撞得血肉模糊。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唐軍,那些玄甲武士砍人時,眼中竟閃著興奮的光芒!
“用消息換你的狗命。”李乾槍尖微微下壓,在對方喉結(jié)上刻出一道血線。
“扎布大帥!我知道扎布大帥在哪!”百夫長突然福至心靈,尖叫道:“往前五十里,有處水草豐美的盆地,大帥的中軍就駐在那里!”
“扎布?!”
李乾眼中精光暴漲,槍桿猛地一顫。蘇鳳棠一把揪起吐蕃人衣領(lǐng):“有多少人馬?說!”
“三、三萬”百夫長突然打了個寒顫,他看見周圍唐軍眼中,同時燃起了嗜血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