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獻(xiàn)奇謀,我出妙策,轉(zhuǎn)眼間便勾勒出一幅驚世戰(zhàn)圖。李乾的運(yùn)籌帷幄、郭子儀的勇烈果決、李光弼的奇正相生、李白的料敵機(jī)先,皆令滿座動容。
“善!”哥舒翰霍然拍案,“此戰(zhàn)不再困于石堡一隅!”他指尖在輿圖上劃出三道凌厲軌跡:“先殲河湟之?dāng)常倨剖ぬ祀U,終取大非川!”
誰能想到,吐蕃此番大舉進(jìn)犯,反倒給了唐軍千載良機(jī)?若龍武軍真能奇襲得手,十萬吐蕃精銳必將葬身河湟!屆時大非川空虛,石堡城便是最后的門戶。
“大非川一失,吐蕃便如斷脊之犬!”李光弼笑著說道。那片以青海湖為核心的豐饒牧場,供養(yǎng)著吐蕃半數(shù)鐵騎。此戰(zhàn)若勝,吐蕃國力必將一落千丈!
“大唐——萬歲!”不知是誰率先吼出這四字,霎時間整座軍營地動山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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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暮色沉沉,麟德殿內(nèi)燭火搖曳。
李隆基負(fù)手立于巨幅輿圖前,目光如炬死死釘在石堡城方位,眉間溝壑深若刀刻,忽聽殿外金甲碰撞之聲急促傳來。
“陛下!隴右八百里加急!”高力士手捧漆盒踉蹌入殿,額前滲著細(xì)密汗珠。
不待高力士近前,李隆基已旋風(fēng)般轉(zhuǎn)身,龍紋袍袖帶起勁風(fēng)。只見他五指如鉤奪過軍報(bào),“刺啦”一聲撕開火漆。
“王忠嗣!爾誤朕社稷!”
李隆基的怒吼震得殿梁微顫,他攥著軍報(bào)的手青筋暴起:“朕三令五申要取石堡城,爾卻屢屢推諉!如今吐蕃十萬鐵騎已踏破河湟——”
“啊!”高力士聞言膝頭一軟,手中拂塵險些落地。吐蕃傾國來犯,這可是動搖國本的大事!
突然,李隆基瞳孔驟縮,咆哮聲戛然而止。但見這位開元天子猛地?fù)湎蜉泩D,掌心“啪”地拍在積石山方位,指尖竟將絹帛戳出凹痕。
“李乾”大唐國運(yùn),盡系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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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茲城雄踞西域腹地,安西四鎮(zhèn)之樞,唐風(fēng)胡韻在此交融。
十丈高的夯土城墻在烈日下泛著金黃,垛口間寒光閃爍,盡是安西勁旅的刀戟。
都護(hù)府所在的城東北角,更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連飛鳥掠過都要被盤查三遍。
都護(hù)府后園葡萄架下,高仙芝正與封常清對酌。這位威震西域的大都護(hù),此刻卻像個偷到蜜的熊羆,時不時對著空杯傻笑。
“滋——”高仙芝仰頸飲盡杯中酒,將鎏金杯倒扣著晃了晃,眼角笑紋里都漾著得意:“這龜茲陳釀,今日格外醇厚啊!”
“呵!”封常清那顆碩大的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不就是攀上個好女婿?若某家這殘軀不爭氣,早生十個八個閨女,饞死你這老匹夫!”
“休得胡言!”高仙芝佯怒拍案,“樂瑤去長安是為見世面,哪來這些彎彎繞?”說著卻自己先繃不住,捻須笑道:“不過那李乾確實(shí)對某家脾氣。若樂瑤有意”
話音未落,忽又虎目圓睜:“但若丫頭不情愿,便是皇子龍孫也休想!”護(hù)犢之情,溢于言表。
封常清獨(dú)眼精光一閃:“這小子確非常人。此番入京,既能說動圣人用兵石堡,又能自請為監(jiān)軍。”他摩挲著酒盞沉吟:“那鬼地方,十萬大軍不如一員虎將啊”
“正是此理!石堡城巴掌大的地方,正需要李乾這等萬人敵!”說著高仙芝突然壓低聲音:“聽說那小子在積石山還有妙計(jì)?”
葡萄架下,兩個老將相視而笑,仿佛已看見吐蕃旌旗倒伏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