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進取的原主更是變本加厲,咒罵母親沒給他攢下金山銀山。酒氣上頭就踹翻寡嫂,拿著棍子肆意抽打,罵她是八字帶煞的喪門星;偷走母親藏著的糙米,扯下嫂子打滿補丁的棉被換酒,任由她們蜷縮在破房爛屋里以淚洗面。
昨晚與狐朋狗友喝的酩酊大醉,回來毆打寡嫂時揚言將其賣到窯子里換銀子;殊不知半夜發高燒,寡嫂為照顧他徹夜未眠。
人家穿越過來都是王孫貴族,最次也是小地主。
自己也沒克扣員工工資,怎么分配到了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叔叔,別把我賣了好嗎?我以后當牛做馬伺候你。”
趙玉嵐跪倒在地,美眸含淚,脖頸上的淤青刺目,瓜子臉上滿是懼意。
她是犯官之女,父親被同僚陷害被誅,她被流放南雄縣,年初被官府強行許配給了蘇大壯,還沒過門,他就被官府強行征調走了,今夏死在了邊關。
如今既沒路引又無依靠,冰天雪地即便能逃走也要面臨官府通緝,最后還是死路一條。
“嫂嫂,我昨晚說的都是醉話,這個家也不能沒有你。”
蘇硯連忙將她扶起,瞥見趙玉嵐手腕處的鞭痕,喉頭發緊。這具單薄身軀上的新舊傷痕,全都是‘自己’造的孽。
前身簡直狼心狗肺,如此漂亮體貼的寡嫂不知道好好珍惜,簡直是喪心病狂。
他仔細打量著趙玉嵐,二十出頭的年紀,穿著破舊的灰色棉衣,清瘦的身子好像弱柳扶風,卻難掩姣好曲線。雖面色憔悴,卻是天生麗質,就好像含苞待放的花苞,只要給予充足的營養,絕對能開出最美的花。
趙玉嵐被蘇硯看的毛骨悚然,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了兩步,就好像在面對野獸一樣。
蘇硯為了緩解她的緊張,輕聲問道:“嫂嫂,家里有吃的嗎?”
“我去給你盛。”
趙玉嵐慌慌張張的走進灶房,怯生生的模樣讓蘇硯心疼不已。
“叔叔,這是今早新煮的。”
趙玉嵐強顏歡笑,只要蘇硯沒有生氣的機會,她就能免遭毒打。
黃灰色的糊糊里混合著被煮爛的野菜,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讓蘇硯毫無食欲。
這碗粥還是家里人擔心他醒來撒潑,特意給他留的最稠的,趙玉嵐則只吃了一碗飯湯。
早已餓極了的蘇硯也顧不得太多,強忍惡心嘗了一口。苦澀在口腔里蔓延,這碗由麥粒麩皮野菜煮的粥,吞咽時拉的嗓子疼,像極了他小時候熬的豬食。
若不是知道家里的窘境,他都懷疑趙玉嵐是不是在故意報復他!
“苦難果然是人生的防沉迷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