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蘇先生。”她說。
“舉手之勞。”蘇俊重復(fù)了之前的話。
“不。”祁嫣然搖頭,“這不是舉手之勞。這是一次評估。”
蘇俊的瞳孔微縮。
歐陽梨月站在不遠處,端著酒杯的手指收緊了。
“白瑾想看你的底線,我也想。”祁嫣然的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周圍幾人聽清,“看看白家養(yǎng)的這把刀,究竟有多鋒利,又有多聽話。”
白瑾的表情瞬間凝固。他被出賣了。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是別人棋盤上的一塊石頭。
“我的哮喘,是真的。”祁嫣然繼續(xù)說,“但發(fā)作的時間,是我自己選的。我只是沒想到,你用的方法這么……直接。”
她看著蘇俊,像是在審視一件工具的性能。“你很不錯。冷靜,精準(zhǔn),有效。比白瑾手下那些只懂用蠻力的廢物強多了。”
程子峰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祁小姐想說什么?”蘇俊問。
“我想做個交易。”祁嫣然的語速很快,像是在進行一場商業(yè)談判,“白瑾能給你的,我給雙倍。他給你庇護,我給你自由。我不需要一把會思考的刀,我需要一個合作伙伴。能源專利的案子,你可以跟我合作。”
她的話像一顆炸彈,在幾人之間炸開。
白瑾的呼吸變得粗重。他精心設(shè)計的羞辱局,變成了競爭對手的挖角現(xiàn)場。而他自己,則像個引路的傻子。
蘇俊沉默著。
他在評估。
白瑾的控制欲,祁嫣然的野心,歐陽梨月的沉默。
這是一個三岔路口,但每一條路都通向一個預(yù)設(shè)好的牢籠。做白瑾的刀,做祁嫣然的合伙人,或是繼續(xù)做歐陽梨月手中那枚不知終點的棋子。
“蘇俊,想清楚了再回答。”白瑾的聲音里帶著威脅。
祁嫣然寸步不讓:“蘇先生是個聰明人,知道良禽擇木而棲。”
蘇俊的內(nèi)心一片平靜。他想,風(fēng)險投資的本質(zhì),就是在信息不對稱的情況下,做出最優(yōu)概率的選擇。而現(xiàn)在,最大的信息差,就是他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們以為他在選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