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諸位都是明白人,深明大義!既然如此,老夫即刻便命人修書,邀那肖青山后日過府。屆時,便是我等與這位新任縣令,‘推心置腹’之時了。各位,請回府靜候佳音。”
郭其山說完,隨即起身離開了……
……
當天下午,肖青山就收到了郭其山的邀請?zhí)?/p>
“這郭其山倒是有意思,我剛給他發(fā)了邀請?zhí)土⒖萄埼页燥垼业綍r候五大家族的人都會來……這是想告訴本官,在這黑山縣的地界上,他郭家的面子,比本官這頂七品烏紗還要大上幾分么?”
肖青山拿起請?zhí)戳艘谎酆螅f給了旁邊坐著的師爺康松。
“大人!上次您屈尊降貴親自去他郭家莊拜訪,那老匹夫是何等嘴臉?百般刁難,冷嘲熱諷,別說募捐的銀兩分文未得,連杯像樣的熱茶都吝于奉上!簡直欺人太甚!如今您若再去赴他的宴,豈不是明知是坑還要往里跳,自取其辱?此事若傳揚出去,大人的官威何存啊?”
對于上次肖青山去郭家莊拜訪郭青山的事情,讓師爺康松也感到有些憤憤不平。
康松之前也扶持過兩任的知縣,上任之初的時候,新縣令基本沒多少家當,所以到本地鄉(xiāng)紳那里‘拉贊助’也是很尋常的事情,一般來說,本地鄉(xiāng)紳或多或少都是給新來的父母官一些面子,錢多錢少,總歸是有的。
但這一次,郭其山卻絲毫沒有給肖青山半點面子,不光是不給錢,還冷言相對,擺明了就是想給肖青山一個下馬威,用意也是十分的險惡。
“我本就一個貧苦書生出身,沒那些世家子弟的金貴講究。自取其辱也好,忍辱負重也罷,只要最終能達成我等心中所圖,些許顏面,又算得了什么?”
肖青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既然他這次主動邀請,那也算省卻了我這邊的酒宴布置的費用,何樂而不為呢?”
“大人,您真的還要去郭家赴宴啊?”
“去,必須要去!”
肖青山眉頭一挑,說道:“自從上次秦明到錢家塢堡抓人,這黑山縣上下早已是風聲鶴唳,謠言漫天飛。四大家族,更是如坐針氈。我若不去一趟當面解釋,他們以后如何能安心呢?”
“大人說得對,其實上次拿錢家開刀,已經算是給了他們一個震懾,確實沒必要和剩下的四大家族搞僵了,緩和一些關系也好,畢竟將來咱們的收取賦稅還需要這幾大家族的配合……”
康松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希望肖青山能見好就收。
“緩和?”
肖青山輕輕哼了一聲,重新坐回案后,手指敲擊著桌面,“安撫自然是要安撫的。不過……康師爺,你即刻去庫房,將歷年來這五大家族名下所有商鋪、田莊的欠稅賬冊,統(tǒng)統(tǒng)整理出來,后日赴宴,本官一并帶去!”
說到這里的時候,肖青山臉上閃過一抹慍色。
“大人,我看這商稅就算了,婁長風收不上來,咱們也不行……”
康松皺著眉頭說道。
“師爺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