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任大人,這些人頭的確是北人,其中六人臉上的傷痕也是新傷初愈。除此之外,瞳孔充血,正是生前與人搏殺的證明。”
“你下去吧。”
任敬安放下茶杯,贊道:“蘇硯,沒想到你還是個能文能武的全才,本官真是小看你了。憑幾位莊戶,殺了這么多山賊,足矣媲美軍中健卒了。”
蘇硯謙虛道:“任大人,我們也是占據(jù)熟悉地形的優(yōu)勢。年前野獸下山挖的陷阱也起了作用,不然石泉村早就成灰燼了。”
“不管地形也好陷阱也罷,總之你打了個漂亮的勝仗。”
任敬安擺了擺手,正色道:“再遇到山賊流寇,放手去殺便是,若是辦的漂亮,本官替你向朝廷請功。當(dāng)今皇上若是龍顏大悅,降下天恩,咱們以后就能同朝為官了。”
自從下達了讓百姓對抗饑民的政令,這段時間沒聽到一份像樣的戰(zhàn)報,反倒是村鎮(zhèn)被饑民貢獻,死傷無數(shù)。
在這樣下去,本地百姓極有可能與饑民勾連,若是成了氣候,定然會給南雄縣帶來災(zāi)難,威脅到他的仕途。
蘇硯的出現(xiàn)給他打了一針強心劑,讓任敬安看到了些許希望。
不管他能給山賊造成多大危害,他的所作所為都必須傳到各鎮(zhèn),以安民心。同時,還能通過此時,暗中觀察燕王府的舉動。
蘇硯上輩子吃了無數(shù)老板畫的大餅,自然不信任敬安的鬼話,不過還是擺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小人謝任大人栽培之恩。”
“好好表現(xiàn)定能立功受封。”
任敬安拍拍蘇硯的肩膀,吩咐道:“鄧捕頭,去府庫內(nèi)取三十支長槍交給蘇硯帶走。以后他再來縣衙,直接帶來見我。”
鄧捕頭抱拳領(lǐng)命,轉(zhuǎn)身便跑走了。
蘇硯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請任大人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和城外的山賊流寇勢不兩立。”
任敬安放聲大笑,又命人給了蘇硯一百兩銀子的賞錢,才端起茶杯送客。
蘇硯也很有眼力勁,說了幾句祝福的話,便滿臉高興的跑走了。這趟真沒白來,三十支長槍讓狩獵小隊實力大增,一百兩銀子平均分下去,每人能得四兩。
他們前腳剛走,葛主簿便從后面走了出來,“任大人此舉怕是不妥,蘇硯若借機濫殺無辜,壯大自身,同樣會招來麻煩。”
任敬安言語中散發(fā)著體冰冷的寒意,“蘇硯不犯點錯,怎么能對本官言聽計從?至于濫殺無辜,還不都是本官說了算的?他聽話,就是本官的斬殺饑民的利刃,不聽話就是南雄縣最大的山賊。”
……
蘇硯一行人在南雄縣外不遠處停了下來,二愣和大牛跑到旁邊的山林里,將埋在積雪下的木盾和長刀挖了出來,正準(zhǔn)備回去時,身后傳來了沙啞的詢問聲,“小子,老頭子給你們看了兩個時辰的兵器,換你們手里十斤糧食不過分吧?”
“誰!”
二愣握緊了手里的金瓜錘,大牛環(huán)顧四周,喊道:“少裝神弄鬼的,趕緊給老子報上名來,我的斧下可不殺無名之人!”
“出什么事了?”
蘇硯聽到動靜,領(lǐng)著長刀匆匆趕來,躲在大牛的盾牌后面。
“你就是這倆愣小子的頭兒吧?”
隨著沙啞的聲音,一位肩扛長槍,渾身上下都被裹住的身影從樹后走了出來,“我?guī)湍銈兛礀|西,你們給我十斤糧食,咱們扯平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