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額上冒汗,裴謹言雖擰著眉,卻也沒攔流心。
許氏焦急不已,“兒啊,她一個小丫頭懂什么,還是找大夫來更妥帖!”
裴老太君睫毛發抖,身子僵的筆直一動不敢動,生怕被流心發現端倪。
流心裝模作樣的摸著裴老太君的身體,她指縫夾著一根細針,找準時機狠狠戳向裴老太君痛筋。
“嗷——”
眾目睽睽之下,方才‘虛弱暈倒’的裴老太君一下子站了起來,捂著后腰又跳又叫。
“疼!好疼!有蛇咬著我了!有蛇!”
她聲如洪鐘,跳腳的動作比年輕人還利索,哪里像是剛暈過去的人。
聰明的人已經看出來了,裴謹言臉色一下子就綠了,怒其不爭的看向許氏。
真是不嫌丟人是吧!
沈霧支著下巴笑瞇瞇看戲,“誒呦,這動作這么利索,看來是沒事兒了。瞧見沒,你家老太太身子骨硬的很,少什么事兒都來訛本宮。”
裴老太君反應過來,老臉漲得通紅。
她顫手指著沈霧,磕磕巴巴說:“公主,你毆打駙馬,虐待世子的事今日若不能給個說法,老婆子絕不回去!就算告到太后跟前,裴家也不能善罷甘休!”
“想要說法?行,正巧本宮今日閑著也是閑著,就好好跟你論一論?!?/p>
沈霧打了個哈欠,“把裴顯帶來?!?/p>
長街上擠滿了人,從方才開始又陸續有聽到消息的百姓過來看熱鬧,沈霧張揚慣了,也根本就不在意丟不丟人,反倒是裴謹言面皮發燙,耳邊嗡嗡直響。
她大步流星走到沈霧面前,壓低聲音道:“你鬧夠了沒?還嫌不夠丟人?我們家的事,我們關起門自己談,何必鬧得所有人都知道。”
“想鬧到人盡皆知的,是你娘和你的好祖母。本宮又沒做錯事,本宮為何要覺得丟人?”
“你……”
正說著,流心提著一個小胖墩回來了。
裴顯今年三歲,遠看是個樹墩,近看是個豬仔,他爹娘長相也不差,可他五官已經被肥肉擠得看不出來,不仔細看都看不出眼睛,眾人在看到裴顯時紛紛沉默了。
裴顯尖銳的哭聲劃破了天際,他努力往后扽自己,想掙脫流心的束縛。
“我不要去見母親!我不要見母親!我不要讀書!祖母,祖母救我,哇——”
“顯兒,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