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合上后,竇太后臉色一沉,“沈霧怎么突然這么問,是不是你和裴謹言露了什么把柄?”
她越想越不放心,“沈霧好端端的為什么打裴謹言,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母后你就放心吧。沈霧打謹言是許氏把她惹急了。沈霧是什么人您還不知道,她這個人心善的很,沒有證據(jù)的事她不會相信的,我和裴謹言互相連個信物都沒留過,她去哪兒發(fā)現(xiàn)。”
沈括不以為意,“至于顯哥兒就更不可能了。許氏早就把她兒子扔了,這事都過去四年了,早就沒有任何證據(jù)了。”
竇太后被他安撫了下來,又謹慎的說道:“還是要讓許氏繼續(xù)盯著沈霧,若她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你必須從其中摘出去!”
“母后只管放心。”
“還有,沈霧想拉攏云妃,云妃四年沒有身孕,哀家看她也急到頭了。反正顯哥兒也大了,你也該多有些子嗣。”
“再等等吧。”
沈括道:“真讓裴卿云生下皇長子,裴家的恩榮就給的太多了。會助長裴家的氣焰,并不是好事。”
“說的也是。裴家雖然暗中歸順了你,但這家人猴精,還是需有人制衡。”
竇太后思忖片刻,“容家這些年也是日益壯大,哀家記得容復(fù)最小的妹妹,也快十五了。后宮該有個人制衡制衡云妃了。”
“是。”
“今年正好是三年大選,把她的名字也記上。也算是給容家這么多年忠于皇帝的一份恩賜。”
沈霧離開乾清宮,望了眼月色便知道宮門已經(jīng)下鑰了。
皇宮里有她的寢殿,每日都有人清掃,沈霧直接上了轎,吩咐人去正宸宮。
下鑰后的宮禁十分安靜,除了巡邏的錦衣衛(wèi)無人敢在長街上隨意行走。
沈霧支著額在攆轎上昏昏欲睡,忽然一道聲音打破月色的沉寂。
“容復(fù)你還傲個屁啊?你還以為你是狀元郎,是太子伴讀,是容家小少爺呢?你撒泡尿照照,你現(xiàn)在就是個臭太監(jiān)!爺現(xiàn)在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摁死。你想幫她?行啊,從爺褲襠下頭鉆過去,爺就放了她!”
沈霧腦中一陣,她睜開雙眸,輕聲叫停了轎夫。
四下環(huán)顧了圈,原來正經(jīng)過御花園附近,月色下不遠處一個醉醺醺的人影正在叫囂。
站在他對面的人……那挺拔如青竹,清冷如明月的男人,和她印象中的人影重疊在了一起。
容、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