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教夫子將沈珉拉到身邊,沈珉乖乖舉起手讓他檢查。
沈珉是沒換過衣裳的,他今日穿的還是白衫,無論內襯還是外衫,都干干凈凈,沒有一點墨痕。
裴謹言眼圈都紅了,一時間竟百口莫辯,她恨恨盯著沈珉那張無辜的臉,恨不得將他掐死。
助教夫子道:“你趕緊走吧,再打攪我一定稟告祭酒,嚴懲不貸。”
裴謹言抓不到沈珉的馬腳,只能恨恨離去。
沒成想經過沈珉時,竟被他拉住了衣袖,沈珉脆生生說:“夫子,真的不是珉兒拿了你的硯臺。還有夫子袖口上的墨痕,真像娘親衣袖上的牡丹,夫子穿的好像姐姐,真漂亮呀。”
這話正中裴謹言的痛處,她前不就才因女裝像而受辱,聽了這話又驚又怒,再也壓抑不住揚手就想打沈珉。
“住手——”
祭酒和監丞氣喘吁吁跑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夏志,原來是他去通風報信。
監丞將沈珉護到身后,怒其不爭的對裴謹言道:“裴大人,你還敢打監生呢,你瘋了吧。”
“裴謹言,老夫之前跟你說過什么?”
祭酒陰沉著臉質問。
裴謹言有些抓狂,指著沈珉說:“是他陷害我!還羞辱我像女人!他根本就不像個四歲的孩子!”
眾人朝沈珉看去,他躲在監丞身后,不過到監丞膝蓋,小臉上寫滿了驚恐和茫然。
祭酒冷冷轉過頭,“你做錯了不說還污蔑監生,裴謹言,你可真是無藥可救了。”
“你們繼續上課。裴謹言跟我來。”
祭酒讓監丞帶上裴謹言離開了開蒙堂。
裴謹言百口莫辯,她沒法解釋自己的衣袖上為何會沾上墨點,更沒法證明一個四歲的小孩可以想出這樣的法子報復她。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清白的,可沒有人相信,祭酒停了裴謹言的課業,讓她回府反省。
助教夫子散學后將沈珉喚到身邊,將祭酒對裴謹言的處置告訴了他。
“裴夫子已經回去反省了,這次的事你沒有錯,夫子和祭酒都相信你。”
“謝謝夫子。”沈珉乖巧的作揖,助教夫子直點頭。
這么懂事的孩子怎么可能說謊陷害裴謹言呢。
真是胡扯。
龐德和夏志在廊下等著沈珉,三人拜別助教夫子離開了開蒙堂,他們走的比較遲,一路已經沒什么人了。
龐德說道:“可算是教訓了那個裴謹言,給世子出了一口惡氣,否則我真咽不下這口氣。”
夏志和他笑著擊了個掌,沒錯,沈珉的確想不到這樣的法子報復裴謹言,但他們可以。
他們能力平平,也沒少被裴謹言冷嘲熱諷,心里早就揣了恨意,所以才以沈珉作借口想教訓裴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