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花:“那我回去告訴你爹,找個沒人的地方,悄沒聲的給他弄死……”
“你們先別急著動手,聽我的。王府里到處都是人,你們隨便動手肯定會被發現的。”
沈珉只是和她通個氣,省得她再看見小福寶,驚慌失措下露了馬腳。
葛花乖乖點了點頭。
……
裴謹言這段日子過的很煎熬。
樹倒猢猻散,墻倒眾人推,自從他被‘休’出王府,各路的嘲笑鄙夷就沒停過。
好不容易保住官職后,裴謹言擰著鼻子去國子監做了這個助教。
裴謹言所在的正義堂里幾乎全是蔭監生,從前她還是駙馬的時候,這些蔭監生對她言聽計從,一口一個夫子,時不時還要送壺好茶討好,可出事后,這群人就徹底變了一個嘴臉。
她在上頭講著,下面的監生要么睡覺,要么閑聊,說笑的聲音將她講課的聲音都蓋了過去。
今天又不知他們聊了什么,笑聲將裴謹言的聲音死死蓋了過去,她忍無可忍抄起戒尺怒吼:“都給我閉嘴!”
“我還在上課!你們在干什么!難道不知道什么叫尊師重道?!”
她指著引起這場騷亂的罪魁禍首質問道:“你寫了什么東西!拿上來!”
那一個監生笑嘻嘻的說:“我給夫子畫了一副像。”
裴謹言臉色鐵青,她抄起戒尺走向那個監生,卻不敢打他。
這人的叔叔是朝中三品官,此時的裴謹言根本得罪不起,她抄起桌上的紙,“我倒要看看你不聽講在做些什么……”
看見紙上畫了什么時,裴謹言的表情瞬間呆滯住了。
監生捧腹大笑,奪過紙亮給堂內其他人,大聲問道:“兄弟們,瞧我畫的像不像!”
那紙上是一幅人像,監生的丹青不錯,上面的人畫的惟妙惟肖,五官像極了裴謹言,但身上穿的卻是一件廣袖流仙裙!
畫上的裴謹言不但穿著裙子,還描了眉眼,簪著流蘇,拿著團扇,怎么看都是一個女人!
堂內笑作一團!
“畫的可太好了。”
“看不出來裴謹言女裝這么漂亮,絕對不輸花滿樓的頭牌花魁!”
“我早就覺得裴謹言像女人了,瞧她那張小白臉,哪里有半分男子的英武之氣,實在是丟男人的臉。還是干脆描個眉毛穿個裙子當女人去好了!哈哈哈!”
“你們覺不覺得她就像個女人?反正我沒見過長得這么文弱的男人。”
各種滿是羞辱踐踏的言辭灌進裴謹言的耳朵里,讓她站立不穩。
巨大的心虛將她淹沒,她甚至不敢罵這群人,只能瘋了一樣去搶那張畫像,再將其撕得粉碎。
監生們瞧見她這副破防的模樣,頓時起哄的更歡了。
裴謹言扔下一幫人逃也似的離開了國子監。
回到住處,她將自己關在房里,整整一天都不敢踏出房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