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霧揉了揉小福寶的腦袋,把銀勺塞給他,“你繼續吃。”
小福寶見她沒生氣,才敢繼續埋頭干飯,一頓飯下來屬他吃的最香,裴謹言也飽了,不過是氣保的。
晚膳后,裴謹言仍不肯走,也不讓裴顯離開。
她坐在沈霧身旁的椅子上,說道:“這些日子顯兒讀書讀的很認真,昨日我考他千字文,已經能背出半本篇幅了。讓他也背給你聽一聽。”
沈霧斜倚在軟榻上,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裴謹言把裴顯推到沈霧跟前,裴顯身子僵硬,站的筆直,哼唧哼唧的開始背,但不知是不是太緊張,背到一半就卡了殼。
“金生麗水……金生麗水……”
他臉漲得通紅也沒想出下一句是什么。
坐在一旁吃點心的小福寶默默把點心放下,在沈霧看不見的地方悄悄作口型提醒。
裴顯盯著小福寶翕動的嘴唇,慌亂拼湊出幾句顛三倒四的句子。
“玉出昆岡”說成“玉碎宮墻”,“劍號巨闕”念作“箭射月亮”。
小福寶著急壞了,手舞足蹈嘴皮子都快磨出火星子來,可他這分好心并沒人接納。
裴謹言表情越發難看,她看向小福寶,暗暗攥緊了拳頭。
“行了,別背了。”沈霧出聲打斷了這場鬧劇。
許氏站起身:“都是他搗亂!本來顯兒自己能想起來,要你添什么亂!”
裴顯紅著眼睛點頭。
裴謹言:“母親!”
沈霧笑容輕蔑:“自己能力不行少怪別人。背不出就回去,繼續每日庭院里面壁兩刻鐘。”
裴顯跟許氏離開時眼圈通紅。
時辰不早,小福寶也忍不住哈欠連天,小手揉著眼睛,眼皮都擠出了三層。
沈霧叫三七把小福寶帶走后,便去后殿沐浴了,她沒管裴謹言,反正這假男人每回都會自己滾回去。
可今日她失了算,沐浴回來裴謹言還在暖閣里,手里捧著本書,見她出來,笑著說:“阿霧,我今晚留下陪你。”
“稀罕啊。”沈霧擦拭著濕發,陰陽怪氣的說:“平日不是不肯跟本宮住在一處么,今兒是吃錯什么藥了。”
裴謹言輕嘆了聲,放下書朝沈霧走來。
“阿霧,從今年年初開始,你就像變了個人,對我疏遠不說,還對顯兒也生分起來。我知道,這幾年多是我多不住你。”
她搭著沈霧的胳膊,將沈霧帶到暖炕上坐著,她則單膝跪在身側側畔,表情隱忍道:“可你也理解理解我吧。當初我那么愛你,滿心滿眼都想著能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你卻在婚前……阿霧,那件事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我實在是忘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