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男人坐在一起,桌上擺著好酒好菜,裴謹言和他們大口喝酒吃肉,聊著閑天,沒過多久就醉了。
“謹言?謹言?”一名男子攬著喝醉的裴謹言,沖其他人笑道:“謹言酒量還是這么差。”
一群人哈哈大笑,“裴謹言!醒醒了!是你叫我們來喝酒的,怎么你自己反倒先醉了。”
裴謹言扶著額,手肘支在桌上,口中含糊:“不行了,我再也喝、喝不動了……”
“今天是怎么了?”
裴謹言借著酒勁,“你們不懂,我這心里頭,難受啊……”
“怎么了?難不成是受長公主的氣了?”一群人來了好奇,尤其是在朝中有官職的,上頭一動他們的心都得抖三抖。
“方才我大伯父叫我去,讓我教家中堂妹讀書,考八月的女官科舉。”
“這樣啊,其實我妹妹這兩天也在看書,我爹的意思好像也要讓她去考。”
有人嘟囔:“女人在家繡花就行了,讀什么書,不干正事凈是想東想西,我看是教訓少了。”
桌上無人附和,但也無人反駁,有人轉了轉眼珠,撂下酒杯,套裴謹言的話。
“謹言,你可是駙馬爺,長公主要辦的事你該第一個支持才是。不過你教你妹妹讀書,這萬一知道什么考題,這對其他人可不公平啊。”
“教什么啊教!”
裴謹言大著舌頭,像是喝多了吐了心里話:“公主,公主為了鞏固地位,拿女官做政績做噱頭,連她自己私底下都與我抱怨,自己拋頭露面受了太多指責,有為女德,她怎能忍心推那么多女子進火坑!我救得了一個堂妹,救不了天下被蒙蔽的女子啊——”
說罷,她一頭栽倒在桌上,邊上的人推了推她。
“得,徹底醉暈了。”
一桌人面面相覷,都沒了喝酒的心思。
“我府里還有些事,先回去了,各位,咱們下回再聚吧。”
“是啊,我也回去了,下回聚下回聚。”
最后屋內只剩方才抱裴謹言的男子,男子把裴謹言抱下了樓,將她送上王府的馬車,吩咐車夫:“你家駙馬爺喝多了,你把他送回去吧。今日的酒錢我來給,等他醒了你和他說一聲。”
“是,季少爺。”
季琪前腳剛走,后腳裴謹言就睜開了眼睛,扶著車壁爬了起來。
車夫嚇了一跳,“駙馬,您,您沒喝醉啊?”
“嗯,他們喝的太猛,我不想喝太多故意裝的。”裴謹言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撂下車簾道:“回府吧。”
裴謹言演這出戲廢了好大力氣,本想著回府休息,可剛進庭院流心就從廊下走了過來。
“駙馬來的正好,公主正找您呢。”
裴謹言只得跟她來到沈霧寢殿。
“阿霧,你有事尋我?”
她噙著一副溫柔的笑容,聲音刻意壓的低沉故作性感,可其實跟卡了痰似的。
沈霧眉頭蹙起,“你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