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復現在想想,即便是剛‘進宮’的那段時間,先帝也沒讓他當太監伺候過。
似乎……沈霧還真是他親手伺候的堆,他只好先放下托案俯身去撿。
已經朱批完的奏章散落一地,容復一本本安置回去,捧起茶盞面不改色的離開書房。
吃飯的時候沈霧又百般作妖,讓容復布了半個時辰的菜,才叫撤了桌。
夜深,寢殿內宮人進進出出,侍女準備給容復鋪床,被他攔了下來。
“我自己來就好?!?/p>
侍女望著他的側臉紅了表情,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容復看著那窄小的只有他一半身子長的小榻,最后選擇將鋪蓋鋪地上。
流心進來時他剛鋪好,見來人容復平靜的站了起來,“公主有吩咐?”
流心神色微妙,“公主找您。”
容復朝寢殿里間走去,沈霧的寢殿很大,分了四個空間,從右往左依次是耳房,會客堂,暖閣,最里面才是寢床。
容復撩開珠簾,望見床上的人影,瞳孔悄悄震了震。
沈霧穿著雪白的寢衣,一頭青絲披散在肩,面上不施粉黛,和平日在外張揚跋扈的面容不同,此刻的她在暖燭映照下,溫軟的像一塊暖玉,她循聲抬頭,用慵懶閑散的語調說道:“來幫本宮洗腳?!?/p>
容復額角狠狠跳了跳,呼吸錯了拍子,長到這個年紀情緒第一次如此失控。
他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站在珠簾旁一動不動。
“公主,這不妥。”
“有何不妥?”沈霧笑嘻嘻,“你又不是男子,何況本宮也不在乎這個?!?/p>
容復眉頭跳動的更加厲害,他控制著目光不去看她裸露的玉足和雪頸。
各種情緒在心底翻涌,煩躁中夾雜著慍怒。
沈霧行事乖張放肆,不同于其他閨閣女子,這他一直很清楚,但這種事……這種私密之事她怎么也能如此放蕩不檢點!
今日是自己,往日是否也有旁人?
容復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他大步上前抄起床上的錦被,把沈霧的腿蓋了起來,遮住了那一抹白。
沈霧愣住了。
容復躲瘟疫似的又瞬間退出幾米遠,冷硬道:“我去叫流心進來。”
“站??!”
沈霧飛快下床,大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神態不滿:“你什么意思?你嫌棄本宮?”
或許是容復之前太聽話,他甫一反抗叫沈霧心里很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