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關乎國本!豈能隨意!你今日讓那么多朝臣一起上奏,不是逼著皇上馬上立后嗎!公主,你雖是公主,也是女子!怎能插手皇上的房中事,簡直有違女德!逾矩犯上!”
沈霧掀起眼皮瞟了過去,裴謹言身子頓時一僵,一股涼意從腳跟躥上后頸,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駙馬以什么身份在本宮面前說話?”
“自然是以陛下臣子的身份。”
“既是臣子,那本宮也是你的主子,豈有你俯視本宮之理。”
裴謹言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沈霧一腳踹中膝蓋,只聽嘎嘣一聲,裴謹言低嚎一聲跪在了青磚地上。
沈霧俯視著她,拊掌大笑,“這才對嘛。”
眾朝臣面面相覷,眼底皆有憚色,裴謹言痛的淚花都涌了上來,正想破口大罵,沈霧笑容一收,氣場大開,她站起身,環視一周,厲聲說道:
“皇帝已經弱冠,正當盛年,內宮嬪妃十數位,個個心思活絡。太后靜心禮佛,十日有八日不管后宮,長久下去,內宮不知要亂成什么樣。本宮是不想管這些事,可你們這些大男人,你們這些應當規諫皇帝的大臣都做了什么!”
沈霧嗤笑,“皇帝年輕,不知國本之重,還不想受皇后束縛再快快樂樂的玩幾年。而你們不愿得罪圣上,到頭來,還是要本宮這個皇姐出面,替你們來做這個惡人。”
裴謹言越聽越不對勁,沈霧這是直接歪曲了沈括不愿立后的心思!
幾名朝臣撲跪在地:“微臣失職!請公主降罪!”
“臣等失職,請公主降罪!”
金水橋前呼呼啦啦跪了一大片,容首輔站在一旁神色陰沉不定。
沈霧轉過身,對裴謹言道:“本宮要去見皇帝,你也跟來。”
御書房內,沈括已經得知了金水橋前的事,氣得差點砸了筆洗,聽到外頭太監行禮的聲音才趕忙坐回了位子上。
沈霧大紅色的朝服袍角從柱后閃出,她一步步走上殿,連個問好都沒說便在一邊椅子上坐下了。
沈括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三分,深吸了一口氣,“皇姐怎么沒回府?可是還有什么事要跟朕說?”
裴謹言慢騰騰的走到殿中,沈霧抬了抬下巴指她,“駙馬對皇帝立后之事頗為不滿,本宮帶他來請罪。”
“皇上!微臣沒有!”裴謹言咬著牙道:“微臣只是覺得,此事當從長計議,急不得。”
沈括轉了轉眼珠,“皇姐,其實朕也是這個意思。就算要立后,也要等考察了六宮嬪妃,擇選德行、品貌、才華都上佳的女子。”
“本宮也沒說要你明日就選出皇后,自然是要好好選的。”沈霧看著裴謹言說:“這樣一來,駙馬并非對皇帝要立后一事心存不滿,而是本宮誤會了?”
裴謹言連忙點頭。
“既然如此,考察一事就駙馬來辦好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