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照寺和其他佛寺建的大同小異,沈霧帶著小福寶來到大殿,這里已經(jīng)圍了數(shù)圈香客,富有禪意的誦經(jīng)聲遙遙傳來,沈霧隔著人群望見一個寶相莊嚴(yán)的僧人站在殿內(nèi)。
聽經(jīng)結(jié)束后,沈霧又帶著小福寶拜了幾個大殿,小福寶十分認(rèn)真的學(xué)僧侶們雙手合十,跪在蒲墊上磕頭,那認(rèn)真的模樣眉心點個紅點活像佛子轉(zhuǎn)世,一時間引來不少人圍觀。
拜完一圈已是晌午,沈霧決定下山,這時候小福寶紅著臉拉了拉她的衣袖。
一邊打手勢一邊做口型,見他憋得小臉通紅,流心瞬間會意。
“要出恭是吧。主子,奴婢帶小公子去。”
“好,我在這兒等著你們,不著急。”
流心找了好幾圈才找到出恭的地方,她想陪小福寶進(jìn)去,卻被他紅著臉抵住大腿。
見他臊的小臉通紅,流心笑著塞給他草紙讓他一人過去。
恭房在長廊盡頭,小福寶小跑著進(jìn)去,過了半晌才干干凈凈的出來。
他正想回去,忽然聽到開門聲,便好奇的看了一眼。
恭房不遠(yuǎn)處,一間寮房開了門,走出一個身形瘦弱的姑娘,跟僧人說了兩句話,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流心和小福寶找到沈霧,正有說有笑往山門外走,忽聽一聲呼喊:“沈霧?!”
碰巧第二次大殿講經(jīng)開始,山門前沒什么香客,沈霧抬眸看見熟悉的身影朝她氣沖沖走來。
“容笑。”沈霧往她身后看,見沒有陪同的侍衛(wèi),她皺起了眉。
“你哥哥沒告訴你這陣子不要出門嗎?”
沈霧好心提醒,容笑卻并不領(lǐng)情,這幾日父親和二哥鬧得正兇,母親出面都沒能平息父親怒火,容首輔還險些把容復(fù)劃出族譜,歸根究底,一切都是沈霧害的!
容笑手一叉腰,指著沈霧便罵:“妖女!都怪你引誘我二哥!你害得我二哥被父親打!害得他現(xiàn)在有家不能回,你會遭報應(yīng)的!”
沈霧飛快捂住小福寶的耳朵,眼里閃過一抹不悅。
流心大步上前,冷聲道:“容姑娘,請注意你的用詞!這是長公主,你敢對長公主不敬,是想去鎮(zhèn)撫司詔獄領(lǐng)罰嗎?”
容笑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哪句話說錯了嗎?是她先耍奸計離間我父親和二哥!我打你!”
她抓起地上的石塊就要砸沈霧,流心哪能讓她如愿,一個箭步將她雙手反剪到身后。
容笑疼的亂叫,“放開我!放開我!你等著,我要找皇帝哥哥告你的狀!”
“流心,夠了。”
流心狠狠一推,容笑摔坐在地上,捂著后臀疼的站不起來。
沈霧冷冷道:“我與你父親和兄長的事,輪不到你個十二三歲的女娃來出頭。念在你年紀(jì)尚輕,本宮不與你計較,滾吧。”
“你——”
沈霧牽著小福寶欲走,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擰著眉道:“這幾日世道亂,你個小姑娘別到處亂跑,趕緊回家去。”
“要你管!”
沈霧仁至義盡,徑直離開了。
容笑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好,她倔強(qiáng)的抹掉眼淚,正想爬起來,一只手伸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