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楚忽然說道:“我們就偷偷做夫妻吧?;Q信物,拜堂成親,不必讓別人知道,只要你我知道就好。”
容復一陣失語,正想說什么,沈楚楚便道:“我清白之身給了你,就不會認別人。容復,你不想要我便直說吧,我可以當做那晚上什么都沒發生,從此再不纏著你。”
這句話如同重錘敲在容復頭上,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攥,微微發顫。
沈楚楚是被他害成這樣的,他怎么能違背自己的原則和道德說出這種話。
容復與沈楚楚四目相對,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道:“我會娶你?!?/p>
“真的!”沈楚楚大喜。
“不過要再等等,等皇上真正掌權,我會求一份恩典出宮。我不會讓你做宦官之妻。”
沈楚楚笑容僵硬,夜長夢多,她想說自己并不在意,但那樣又顯得過于下賤,不符合她的人設。
善解人意的她只能點點頭道了句好。
沈楚楚走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輕聲道:“玉京,雖然你答應娶我了,可我還是不能安心。你親一親我可好?”
容復眼皮狂跳,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沈楚楚似乎也不介意,墊起腳主動朝容復唇上吻去。
那張唇越來越近,容復腦中回想起的卻是另一張紅唇,他想也不想大步退開。
“容玉京!”沈楚楚惱羞成怒,聲音都拔高了。
容復飛快說道:“當年之事起于意外,是微臣對不起你,微臣愿意補償。但微臣也說過無數次,微臣對公主沒有兒女私情。還請公主見諒?!?/p>
說罷,他飛快轉身離開了清風殿,徒留沈楚楚在殿內,被羞辱的惱意和怒火一起竄上了臉。
“容、復!”
沈楚楚抬手掀飛了一旁桌上的花瓶,花瓶摔落,碎瓷片濺了一地。
梁上一個身影一躍而下,他快步走近,冷硬的聲線帶著違和關心:“公主,當心被碎片劃傷。您請進內殿去吧,這里奴才來打掃?!?/p>
“本公主引誘了他四年、四年?!?/p>
沈楚楚一字一句喃喃說道:“本公主就那么不堪嗎?!”
影衛垂眸看著她,“公主是這世上最美好之人?!?/p>
沈楚楚坐在桌旁一言不發,影衛忍不住道:“公主何必執著于容復,他根本配不上公主。”
“首輔之子,即便入了宮也能在短短一年內爬到秉筆太監的位子,私下里被稱之為九千歲。容復是這大慶最配得上我的人,我要嫁這世間最好的男子,坐至高之位?!?/p>
沈楚楚瞟了影衛一眼,聲線涼?。骸岸皇窍录抟粋€庶人,過需操心柴米油鹽的日子?!?/p>
影衛臉紅耳赤,好在臉上的面具遮住了失態,他垂眸一聲不吭。
沈楚楚:“許恒,四年前的事本公主很感激你的付出,這些年我看你對我忠心才給你體面上我的床,是不是我的縱容讓你誤會了什么?”
她起身走到影衛面前,低聲道:“做你該做的事,不要置喙我的決定,否則就別留在清風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