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軒自然知道,賀蘭辭是絕對不會認罪的,而葉上清,現在還不能徹底動他,他搭在驚堂木上的手輕輕摩擦著。
就在他思索著怎么斷案的時候,他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很輕的咳嗽聲。
孟軒的身子微顫,下一瞬,立刻明白了身后的小屋子里坐的是誰。
他緩緩停直脊背,目光落在堂下的幾人面前。
驚堂木再一次拍響:“此案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們狡辯,葉上清,你作為刑部尚書,玩忽職守,以權謀私,依照我朝律法,本官將上奏天子,撤去你的官職,受五十鞭刑,罰一千兩白銀賠付原告,你認還是不認?”
丟官帽和罰銀,葉上清是早有預料的,只是這五十鞭刑幾乎要了他的命。
可到頭來,葉上清也只是張了張嘴,然后低下頭,一臉絕望的開口:“犯官認罰!”
依照慣例,事關刑部尚書,輪不到大理寺來定罪,便是證據確鑿也要上交皇帝,由當朝天子定罪。
可孟軒放在左手邊的那把長劍,可是皇帝的貼身佩劍,見此劍如見天子,可見皇帝已經將這斷案之權下放給了大理寺。
而坐在一旁旁聽的,更是當朝天子得皇叔,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今日,他若是不認罪,明日算起賬來,可就不是簡簡單單五十鞭刑了。
孟軒見那葉上清認罰,便將目光轉向了賀蘭辭:“賀蘭辭,你涉案頗多,此案暫不定罪,皆時,數罪并罰!”
孟軒說完,便來了人,帶著葉上清去行刑。
很快外頭便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慘叫聲,光只是聽著那噼里啪啦的聲響,就能想象到那一鞭子都是實打實的甩在了皮肉上。
不過這到底比賀蘭辭當庭被扒了褲子打屁股,來的體面的許多。
行刑完畢,江一珩便也退了下去。
大堂之上便只剩下了賀蘭辭一人。
賀蘭辭的臉色依舊不善,他雖然跪在地上,可眼睛卻一直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孟軒,恨不得能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孟軒倒是并不在意他這狠毒的目光,畢竟能夠在大理寺做事,他不知道見過了多少兇神惡煞的人,賀蘭辭這一點不痛不癢的目光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
一旁的主簿幫著孟軒一起換了一批卷宗,那一打接著一打的卷宗抬上來,便是那些個不識字的百姓,瞧著也不免感慨:“這是做了多少的壞事,這卷宗都要堆成山了!”
“誰說不是呢?我只瞧著都覺得心驚!”
“好好的富家子弟不當,非要去做這違法亂紀的事情!”
躲在人群里的夏簡兮聽著這些竊竊私語,不由得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