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靠的極近,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
易子川盯著夏簡兮的眼睛看了許久,隨后靠近她:“夏簡兮,你的膽子也太大了,這種地方,你都敢來!”
夏簡兮看著面前的易子川,想要掙扎,卻被他扣住雙手,一把拉過了頭頂:“別動!”
兩個人的距離近的有些過分,夏簡兮幾乎可以看到他微微顫抖的睫毛,而易子川,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她胸腔里那顆心臟的劇烈跳動。
在確定夏簡兮認出他以后,易子川才緩緩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
“易子川,你怎么會在這里?”夏簡兮盯著易子川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你可以在這里,為什么我不可以?”易子川輕笑,“夏簡兮,你真是設了好大一個局啊!”
夏簡兮沒有說話,只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易子川。
“方才跟著永昌侯進廂房的女子,是你安排的吧!”易子川冷聲說道,“把一個得了花柳病的娼妓送到永昌侯的床上,夏簡兮,你真是好算計啊!”
夏簡兮知道這件事情瞞不過易子川,但是她怎么都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算計,她微微瞇起眼:“你是怎么知道她得了花柳病的?你一直派人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莫非,你以為只要瑤姿看不到,本王就看不到了?”易子川危險的瞇起眼,“我肯放方婷婷母女走,自然將她們的身份調(diào)查的仔仔細細!”
夏簡兮心中一顫。
易子川不相信她這件事,夏簡兮從始至終都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她也鮮少讓瑤姿替她去辦事,只是她怎么也沒想到,易子川,竟然連方婷婷的母親,都查的干干凈凈。
“她母親常年賣團扇給醉香樓的一位女子,只是那女子在月前查出得了花柳病,那女子便停了接客,后來她鮮少再去醉香樓送團扇,直到她離京的前幾日,她又去了一趟醉香樓!”易子川一字一句的說道。
易子川原本也沒有想那么多,畢竟,方娘子或許也只是去與自己的老主顧告一下別。
只是方才,他站在二樓看向樓下的鬧劇,突然發(fā)現(xiàn),那素玉,早早的就等在了一旁,那雙眼睛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永昌侯。
而且,作為花樓里的花娘,素玉穿的實在是太多了,她幾乎將自己的身體完全的包裹了起來,顯然是在遮掩著什么,比如,花柳病的紅疹。
再到后面桃花娘子裝作不經(jīng)意的走到夏簡兮身邊,然后悄悄的說著什么,那一刻,那便突然明白了,夏簡兮的算計。
“既然王爺知道,方才又為什么不攔著永昌侯?”夏簡兮看著面前的易子川,不僅沒有被戳穿的驚恐,反倒還帶了一絲嘲弄,“是擔心自己攔不住,還是覺得,他罪有應得?”
易子川的瞳仁緊縮:“夏簡兮,收起你那點小聰明!”
“王爺可還記得你手里的那些卷宗?”夏簡兮冷笑,“那些卷宗里,十二條人命,有幾個是無辜的女子,他強奪多少民女,又害死多少民女,那些血淋淋的人命,在王爺看來,難道只是用筆墨輕描淡寫的一個名字嗎?”
易子川緊緊的抿著嘴。
“大理寺堂上掛著的明鏡高懸,王爺可還記得?”夏簡兮的聲音很輕,但是卻一點一點的敲擊著易子川的心臟,“王爺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來做,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巧言令色,你做這些只是為了你的私欲!”易子川的瞳孔幽暗深邃,“夏簡兮,你這么不擇手段,只是為了你們自己的那點仇怨罷了!”
“是又如何!”夏簡兮抬眼看向他,“我就是要讓他永昌侯府,滿門覆滅,我就是要讓他們感受到我的絕望,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易子川看著面前的夏簡兮,突然感覺心中一顫:“夏簡兮,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我就是瘋子,我可以為了逃脫他們?yōu)槲以O下的死局豁出命去,那我自然也可以為了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而賭上我的全部,包括我的姓名!”夏簡兮看著易子川,嘴角微微泛起一絲詭異的弧度。
“你……”
就在易子川動怒的瞬間,他們的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下一刻,易子川身后的門被猛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