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正準備開口,卻發現自己身邊的夏簡兮已經率先站起了身:“王妃娘娘和老夫人是在說我嗎?”
原本熙熙攘攘的女眷席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面帶驚訝的看著站在那里的夏簡兮。
所有人都以為夏簡兮一個未出閣的女兒,遇到這種事,也只能是忍忍就過去了,畢竟她們也只是在指桑罵槐,并沒有知己誒點名道姓,所以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夏簡兮竟然直接站了出來。
永昌侯老夫人向來喜歡仗著自己身份高,輩分老,然后在眾人面前訓誡晚輩,將倚老賣老表現的淋漓盡致。
如今見夏簡兮竟然敢站起身來同自己說話,不免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夏將軍是怎么教的女兒,長輩說話都敢插嘴了!”
“我父親從小教我,不要妄議口舌,更不要在背后說別人的壞話,想來我父親教養我的話,可能并不適用于老夫人!”夏簡兮也不氣惱,依舊不卑不亢的說著。
“夏簡兮,你怎么說話的!”坐姿一旁的賀如煙猛地站起身,她已經換過衣裳了,只是剛洗過的頭發還沒有干透,就這么盤了發冠,瞧著,多少還是有些狼狽的。
“我說錯什么了嗎?”夏簡兮抬眼看向賀如煙,眼底突然帶上了幾分肅殺,一改方才送禮時的那副溫婉模樣。
永昌侯老夫人見夏簡兮這般,越發的不悅,“我是你的長輩,就算說你了,你也得給我好好的低著頭聽著,更何況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若是我們家的女兒出了這檔子事,哪里還有臉面,來這里吃飯,只怕連府邸都不愿意出了,更烈性些的……呵,到底是將軍府的女兒啊,與我們這些清流人家的女兒不大一樣!”
“已故的老侯爺也是軍閥出身,這才過了多久,老夫人就開始嫌棄當兵打仗的人了?”夏夫人緩緩開口,只是這一開口就直接挑起了那些武官夫人的不滿,就連作為主家的寧遠侯夫人,也面露不悅。
永昌侯老夫人自知自己說錯了話,微微蹙眉:“我還想著,這夏小姐怎么這樣沒規矩,原來是有人在給她做榜樣,這樣看來也是在所難免的!”
夏簡兮看著坐在那里的永昌侯老夫人,還有一旁的永安王妃,突然想起前世的這個時候,他們也是這般奚落自己,侮辱母親。
那個時候她因為沒能躲掉賀蘭辭的算計,被永安王府退了親,又和賀蘭辭定了親。
永安王妃無非就是想著自己終于撇開了這么一個名聲敗壞的兒媳婦,心中暢快,而永昌侯老夫人則是覺得她配不上賀蘭辭,便想著著法子的羞辱她。
想當初,她娘為了不讓她在婚后被欺負,明明心里委屈的要死,卻還是要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那樁他們都以為是救贖的婚事,從頭至尾,都只是旁人的算計。
“小姐,賀蘭辭過來了!”瑤姿突然湊到夏簡兮身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著。
夏簡兮頓了頓,隨后冷笑:“老夫人口口聲聲說我不應該有臉面來參加今日的宴席,又指桑罵槐的說我那點破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只是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老夫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提起,甚至因為我嫌棄了所有武將出身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