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無聲無息。”
“我們總是在抱怨事與愿違。”
“卻不愿意回頭看看自己,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情。”
歌詞一句句砸在心口,周聿桁神情似恍了很遠,又好像什么都沒想。
他關上車窗:“走吧。”
車漸行漸遠,街頭歌手仍在唱這首歌,后面歌詞隨著溫熱夜風飄散在空氣中——
“我相信一切都來得及。”
“就怕你不說就怕你不做。”
“別讓遺憾繼續,一切都來得及……”
……
蓁蓁半夜又被疼醒,轉頭看見周聿桁在床邊,安靜溫柔看著她。
蓁蓁悄悄松開媽媽的手,輕輕起身,熟練環住周聿桁的脖子。
“你是晚上會出現的幻覺,還是真的叔叔呀?”蓁蓁在他寬厚堅實的懷里問。
“就當時幻覺吧,別告訴媽媽。”
蓁蓁眨眨眼,聿桁叔叔和媽媽都好奇怪,媽媽有好多好多事不告訴聿桁叔叔,聿桁叔叔也有好多事不告訴媽媽。
他們都有好多秘密。
喔,大人的世界好復雜。
蓁蓁晚上因為化療反應睡得并不安穩,好在周聿桁一直抱著,哄著,蓁蓁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冷松香,覺得這味道跟媽媽的一樣好聞。
化療第三天,還是周聿桁陪蓁蓁進化療室。
蓁蓁這次出來跟前兩次不一樣,人蔫蔫的。
鄔主任在病房外面跟他們說蓁蓁的情況:“化療效果、反應都因人而異,你們不用太緊張,可能情況比想象中好,放平心態,過了這陣就好了。對了,蓁蓁這幾天晚上睡得怎么樣?”
溫苒:“睡得還可以。”她沒有被吵醒過。
“那就好。在醫院觀察兩天,沒問題的話可以回家休息了。”
“謝謝鄔主任。”
溫苒說完進病房了,沒有看周聿桁也沒有跟他說話。
這幾天都是這樣,兩人的交集僅限于蓁蓁的事,其他的似乎多交流一個字都是浪費。
周聿桁沒有進病房,他盡量不礙她的眼,把隔壁病房改成臨時辦公室,白天辦公,有需要能第一時間到,晚上也方便出沒。
蓁蓁習慣了晚上醒來先扭頭看床邊,看到周聿桁的臉,不舒服的疼痛好像能消掉一些。
出院的前一晚。
蓁蓁窩在周聿桁懷里,今晚的她尤其難入睡,不是不舒服睡不著,是白天睡太多了,晚上精神好得像貓頭鷹,一雙大眼睛咕嚕嚕睜著。
“有哪里不舒服?”周聿桁輕聲問。